陛下没有在这些年轻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想法。匆匆地选出了一个倒霉的淘汰者后,就以休息的名义,遣散了安心、江近溶之流。可是安心却比刚刚的朝式,更加不安。不行,不能坐以待毙,鲁骏她是救定了。至于怎么救嘛,有待商榷。

安心这边心急如焚,鲁骏倒是在临时的关押所里悠闲自在。睡睡觉,吃吃东西。加之她的罪名有些特殊,便被押在了独间。在申华里,要想得到这样的条件,都得奋斗不短的时间。于是,安心看见在隔间里架着二郎腿,嘴里叼根芦苇草的鲁骏,很是气愤。感情这是皇帝不急,宫女急喽。

“姓鲁的,你到底还想不想正正当当地从里面出来!”旁边看着的监狱长吓了一跳。但鲁骏后面的一句话更让她大跌眼镜,“小爷我还不想出去了呢。”感情牢房是你家开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安心见她还有力气怼自己,便松了口气。安心最怕的是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骏哥儿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连最后可以依仗的勇气都丧失。若是这样,安心的老子就是陛下,都就不回来了。

鲁骏内心的恐惧与愤怒是安心看不到的。衙役带来的饭菜,她隔着栅栏给了隔壁间的小女孩。可是,每次她在心里走进死胡同时,她就想起安心对她说的,“称不想下去,就把那个出卖你的名字,默念千遍,然后祝他诸事不顺。这可是以前庙里的主持对我说的。他的运气衰了,你的运气就会好起来。”一切真的能好起来吗?

安心点上一炷香,缓解过于紧张的神经,将前因后果捋了一遍。最开始的起因看似是鲁家被抄家,背后的暗涌一定比这复杂得多。安心是一个妇道人家,虽然不算老,可儿时的玩伴,或是给有钱人做妾,做填房,要么就是与一个普通人柴米油盐酱醋茶了。哪里会想到儿时胆小怕事的安心会游走于各大江湖门派,甚至走向朝堂。

不要说她们了,安心自己也不敢想。突然,安心眼角湿润,是自己想家了吗?不对,她明明在想从哪里突破好把鲁骏救出来。她生性谨慎,用内力将身体里的气流逆行。这才闻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香味是从牢房里带出来的?迷惑人的心智,不用亲自去接近,安心几乎也能知道东青国皇帝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了。她微微一笑,嘴中突然冒出一句,“鲁骏,再坚持一会,没多久,会有人来替你的。”

安心快马加鞭地向安府赶去。

安府仍灯火通明。

老主子自然十分忧心安心朝试的结果。只接到个“第一天顺利通过”的消息,不光安启的身影寻不见,安如风也不知去向。就像打好招呼一样,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大堂。

家皆聚拢过去迎接。

“安如风”发挥了家主的威信,咳了几声,“娘,您坐好了。你们也都坐下,我有件事想和你们讨论一下。”说罢,起身关起了门,“章氏,你可知道江贵妃原是哪里人?”

在角落里的章姨娘,见着许久没亲热过的夫君,突然在这种正式的场合叫到自己。便满脸堆笑地站了起来,思索片刻,道,“江氏自称是南方苏州人士。可我听父亲说过,貌似她体态高挑,两肩略宽,不像是南方人士。而且,我见过江近溶一次。虽用妆容遮掩,但看着确实比寻常人深邃几分。”

“多谢夫人了。大家都散了吧。”

老主子被这两人搞得一头雾水,众人还指着他解释一下这莫名其妙的话时,两个冒牌的安氏父子便急匆匆地走了。下一站是,告发鲁骏的于大人。

这位于大人现在可是春风得意,一路高升。虽同僚多为不屑,但无人敢指责他的不是,都等着有人把他踢下马的一天。只不过,没人会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圣旨到,请于大人起来听旨。”

于本就心里不安,听到这一嗓子立马吓得趴了下去,一时也看不清面前站的是谁。“安如风”编不下去了,干脆在于大人身上踩了一脚。于这才发觉事情不对劲,想挣扎着起身看一看对方的脸。可安心又出手将他紧紧钳制在地下。

这可能是安心最庆幸自己武学入了门的时候。

“说,你和江贵妃是什么关系,活着说你本身又是什么身份?”于大人听着这声音,很是陌生,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招惹过他们啊。更何况鲁骏那妞的家人死的死,流放的被流放,哪还有什么帮手。

“快,说。”威严而又决绝,仅仅是这一声,对于贪生怕死的文官来说,已经要了他的命。

“贵妃娘娘企是小臣这个级别能够一堵尊荣的。小臣只是个听圣命,一心为过的小官罢了。若你们这两个野匪想要从我这打听,于东青有害的东西,请让小臣自行了之。”于大人对这种说辞简直是信手拈来,他以为能骗过这两个莽夫。

可他不知道,在颜穗扮成安如风的这段日子里,他看到过无数遍和这说词相仿的话语。安心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脚踩得更用力了,“我们不是在这和你客气,杀了你,我们还有其他法子知道,你好自为之。”

于大人的脸皱成一团,心里那股野蛮生长的求生欲,将他的胆小、怯懦显得一览无余,“我说,我说,小的是在京城旁的小村落长大。幼时和父亲一起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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