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母亲在我进大理寺后生的啊,难怪没见过,我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有娘生没娘教的野孩子呢!”

她笑了笑,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意思。

而云氏在听到这句话后面色变了几变却不作言语。

“说谁是野孩子?”

一道中年男人愤怒的声音从府外一辆停下的马车中传来。

乐无霜寻声望去,见一位头戴官翎、一身朝服高靴的中年男人正从马车里踏出。

是她的父亲乐清文。

只是此刻的乐清文正横眉冷眼的怒视着她。

“没想到三年牢狱还是没让你悔悟,还是这么的没有规矩,这些话是一个长姐该对自己弟弟说的吗?”

“去庄子上给我好好反省,反省不过来就不用再回府了!”

三年里父女初次见着的场面就这样结束。

没有相濡以沫的亲情慰藉,有的只是满心满眼的嫌弃。

嘴角微扯,她心中了然,看样子现在这个府中只多她一个。

不过无所谓,这种亲情她一点都不在乎。

在她重生归来的那刻起除去外祖一家,其他的什么狗屁亲情都见鬼去吧。

眼内有淡漠闪过,随即换上笑容,“是,父亲教训的是!”

“哼!”乐清文一挥衣袖很是一副身居高位者的模样。

那模样以乐清文现在这四品大理寺少卿的职位怕是不配。

不过她曾经作为皇后时倒是从那些太子少傅的身上瞧见过这种气派。

也由此可见她父亲的官阶不大官威却很大。

“老爷回来啦!让妾身好等、”云氏殷勤的迎了上去,目光缱绻,来回搅在了乐清文的身上。

乐清文对云氏这样的目光很是受用。

云氏这种女人身上具有的魅力是那些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和深闺怨妇们所没有的。

却也比那些年轻的姑娘们更有味道,更懂情趣。

这也是乐请文一直以来最满意的地方。

也是乐清文在自己的结发夫人卫氏过世后一直没有续弦,而直接抬了这本是姨娘的云氏做夫人的原因。

他喜欢的就是云氏身上这股子狐媚劲。

“父亲!”此刻,乐无悔那似诉苦的声音响起。

希翼的目光里略带着些湿润,就这么看着乐清文,似在控诉她刚才叫他野种的事。

“好了,无悔乖,咱不和那个刚从牢里出来的无知罪女计较。”

“这样有失君子风范,看爹爹给你带回了什么。”

乐清文见到乐无悔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颗心差点就疼死。

乐无悔是他的老来子,更是他的嫡子,他平日里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如今倒被那个不孝女给骂成野种。

想到此又狠狠地剐了一眼快要进到马车里的乐无霜。

暗哼一声,随即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布老虎递给了乐无悔。

乐无悔见到这布老虎,那双小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忙抓起布老虎冲进内院去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往京郊庄子上行去,整个路上晃得她好几次要吐,在快接近晌午时终于是到了那所谓的庄子。

远远看去,几处院落坐落在山脚下那唯一的一块空地上。

后面是整片的山林,想必山林上种植的便是那些果树,微风中不时有果子的清香传来,让人不自觉的感到舒心。

许是昨日就得了消息,几处院子里有处院子是专门收拾好给她们的。

东西厢房各一间,还有一中间正房。

不用说,正房肯定是既大又宽敞,在下了马车后,乐无忧第一个便占了正房。

乐无霜对吃食住行方面要求不大,遂由得乐无忧她们去分配。

最后待她们都选择好后她领着半夏进了剩下的那间西厢房。

“小姐,我们是不是真的要一辈子住在这里了?”

半夏放下包裹来到她面前,来之前她也听到府里一些丫鬟门的风言风语。

说是自家小姐被放逐到庄子上了,且永远不得回府。

“住这里有什么不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还是你觉得住在高门大户里整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就是好?”

“这里的宁静安逸难道比不得高门大户里的那些腌臜与污龊?!”

“我既然连三年牢狱里的苦都能吃下,你说还有什么苦是不能吃下的,既来之则安之。”

她说的一脸坦然,完全没有一般小姐那被放逐的苦闷和憋屈。

半夏见自家小姐真没有心里不痛快也就放心了,她过这种庄户日子无所谓。

毕竟她原本就是个农户出生,她只是怕自家小姐受不了这种忽而天堂忽而地狱的生活。

本以为自家小姐出了牢狱能苦尽甘来,万想不到府里的主子们会容不下小姐。

这事若是放在一般小姐的身上,早哭都哭死了。

好在小姐心思大度,没什么想不开,这样她也放心了。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外面传出了嘈杂声。

乐无霜推门走出,声音是从正房传出的,寻声走去,她在正房门口处地面上看到几片瓷碗碎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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