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关内,周诏端坐在营帐中。/p

他脑中想着王覃、乌有道离开的事情,如今王覃和乌有道离开,留下他镇守扶风关,等于是他在这里送死。/p

诚然,王覃也已经说过,让他全权做主。甚至于一旦真的守不住,他也可以撤离,反正能拖延一点时间就行。/p

其实,这也算是不错的安排。/p

只是周诏的内心,还是有些不满意的,因为留下来,就等于是留下来送死。/p

在周诏静坐思考时,却是有一名年迈的老者进入。/p

此人名叫许崇文,是周诏的谋士。/p

许崇文年纪已经是六十开外,年纪颇大。他年轻的时候,在地方上做过县令,可是因为许崇文曾触怒了当时的权贵,以至于被罢免官职。/p

自此,许崇文也就不曾出仕,给人当幕僚养家糊口。/p

许崇文道:“将军!”/p

周诏摆手道:“许公,坐!”/p

许崇文道谢后,便踏踏实实的坐下来,他正色道:“将军,听闻大王和丞相已经带人离开。如今,留下我们镇守扶风关,抵挡夏国的进攻吗?”/p

“是!”/p

周诏点了点头回答。/p

许崇文继续道:“先前大王带着的军队返回时,我们的士兵和对方接触,听到消息说,夏国方面,武器极为厉害。不仅是有大炮轰炸,还有一种武器,能在两三百步外射中人,一击就射杀人,收割性命。尤其是夏国的大炮,远比我们的更强,很不好对付。”/p

周诏道:“这的确是存在的问题,这一事情,我也听说了。毕竟此前,就已经有消息传回,不是什么秘密。”/p

许崇文道:“夏国的实力如此强横,甚至连大王和丞相都是狼狈逃回来。我们如今,都是一群残兵败将,要怎么才能挡住对方呢?恐怕,这是相当困难的事情。”/p

周诏一听,心思活泛起来。/p

他虽说是一个将军,可实际上,却并非粗鄙之人,他也是读过书的。/p

心思颇为缜密。/p

一听许崇文的话,明显是话里有话,否则,不至于一直说夏国如何如何的厉害,不至于说王覃如何的不敌。/p

周诏说道:“许公,您是怎么考虑的?”/p

许崇文说道:“将军,老朽的考虑,便是我们如今,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为南国效忠。毕竟大王都挡不住了,大王都主动撤离,我们如今还抵挡做什么呢?所以,我们干脆就打开扶风关,直接投降算了。如此一来,我们还能在杜启的麾下,继续任职。”/p

说着这话时,许崇文一副期待神色。/p

毕竟他不愿意跟着一起赴死。/p

他不想为南国陪葬。/p

周诏捋着颌下的胡须,那一双虎目中,掠过了一丝冷色,但转瞬即逝,根本就不曾被人察觉。他眼眸微微眯起,缓缓道:“许公,一点本将投降,可就等于是背叛大王,背叛了南国。咱们这些人的身上,都会背负贰臣的罪名啊!”/p

许崇文却是哈哈大笑起来。/p

周诏身子微微前倾,道:“许公何故发笑呢?”/p

许崇文道:“老朽之所以发笑,是因为将军提及贰臣一事。我们这些人,的确是南国之人。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也是正常的。如果南国能抵御夏国的进攻,我们自是要全力以赴,为大王效力的。问题是如今,情况不是这样了啊!”/p

“如今的夏国,已经占据绝对的优势。”/p

“值此之际,抵御夏国,近乎是不可能办到的。尤其大王都带着大军撤离,不管咱们这里的情况,所以如今留下来,实际上就是送死,咱们就是用来拖延时间的。”/p

“这不是忠君之事。”/p

“这是把我们这些人的命,不放在心上,是用我们的性命,来成全南国的苟延残喘。”/p

许崇文人虽老,可是说气话来,却是中气十足,而且意气风发。他言辞凿凿,慷慨激昂的继续道:“事实上如果大王留下来,要和我们一起厮杀,要陪着我们一战,那倒是没什么,老朽舍了这一把老骨头,都要陪着大王死战。”/p

“问题是,大王先走了。”/p

“大王离开了,丞相也离开了,留下了我们来镇守扶风关。”/p

“摆明了,我们就是弃子,也是大王拖延时间的棋子。在这般的情况下,大王都不管咱们了,我们还谈什么忠君之事呢?”/p

许崇文说道:“将军,老朽所言,都是肺腑之言,也是军中众将士的心声。这一事情,也是许多人心中所想,请将军三思。”/p

“唉……”/p

周诏忍不住喟然叹息一声。/p

许崇文道:“将军,何故叹息呢?”/p

周诏眼眸微微眯起,道:“本将之所以叹息,是因为真要背叛大王,我还是于心不忍。”/p

许崇文道:“将军啊,您就是太仁慈了。您要为大王效力,要为大王尽忠,可是大王却已经放弃了您,让您赴死。这,根本就不是对等的。”/p

周诏也是点了点头,道:“许公,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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