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开到御景花园,入了小区的闸口,停在楼下露天的空位上。

“到了,我们下车吧。”安艺美侧过身,为霍仲庭解安全带。

手刚伸过去,被霍仲庭一把按住。他半睁着眼眸,推开她的手,“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

“仲庭……”

“今晚……谢谢。”霍仲庭将安全带拉扯了几下,终于解开。

安艺美慌忙下车,扶着他的胳膊,坚持道:“都送你到楼下了,也不差这几步,我扶你上去。”

霍仲庭摇晃了一下,背靠着车门,双头重重地按在她肩头,“我喝多了……跟你一个醉酒的男人单独在一起,你想过后果吗?”

夜晚光线幽暗,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平添了男人的性感和魅力。

安艺美心动不已,情不自禁伸出双手,捧起面前这张俊美的面庞,“仲庭,如果真有什么后果,我也甘之如饴。”说罢,她踮起脚尖,缓缓送上红唇。

香软的气息贴在唇上,熟悉却又陌生。

霍仲庭一怔,撇开头道:“小美……别这样。”

“叫我小小,我喜欢你叫我小小。”

“小小……”霍仲庭呢喃,不自觉拧起浓眉。

这个名字,代表着回忆和心痛,一种他不愿回想的心痛!

他跄踉着退后,拉开两人的距离,眸光逐渐清醒了几分。

安艺美急急地抓住他的衣袖,“对,我是小小!我们曾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恋人,真心相爱着。你说过会永远跟我在一起,一辈子。你忘了吗?”

霍仲庭看着她,有些话语仿佛从天际传来,传入耳朵,清晰却又模糊,他下意识地拒绝想起。

“一辈子……可是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突然离开了。”

“我当时是逼不得已,你现在已经知道原因,难道不能原谅我吗?”

“哦……对!都怪老头子,都怪他!”霍仲庭苦笑,垂下痛苦的眼眸,“对不起,小美,回去吧。”

他吐出的称呼犹如一根刺,刺进安艺美心口。

她脸色变得苍白,夜幕遮掩了失落与难堪。

“仲庭……”她不死心地上前一步。

霍仲庭加重了拒绝的口吻:“你回去!”

“仲庭,你之所以拒绝我,是不是因为纪明媚?”安艺美望着他的背影,屏住呼吸等待着回答。

霍仲庭没应声,摆了摆手,转身朝大楼内走去。

安艺美垂在双侧的手指握紧,难以忍受地喊道:“她就不会离开吗?她可是亲口跟我说过,很快会离开你,一定会离开你!只有我才会永远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

霍仲庭脚步停顿了一下,却没再回头。

停车场旁,两个居民正好路过,惊疑地看向这边。

安艺美毕竟怕被人认出,慌忙低下头,钻进车内。

目送伟岸英挺的身影消失在楼内,她死死地咬住红唇,眼中满是不甘。

纪明媚,纪明媚,凭什么跟她抢?

**

空荡荡的屋子,鸦雀无声。

霍仲庭躺在沙发上,目无焦距地望着天花板,眼前仍觉天旋地转。但他心里隐约明白,自己刚才拒绝了安艺美,拒绝让她走进这套房子……

“她就不会离开吗?她可是亲口跟我说过,很快会离开你,一定会离开你!”

安艺美不甘心的喊声回荡在耳边,霍仲庭烦躁地爬了爬头发。

对,纪明媚已经离开了,留下他一个人。

现在老头子也要离开,三个月后,永远地离开。尽管这些年他自食其力,没与老头子联系,更没依靠过老头子,可为何想到他就要离开,自己会这么难以接受?

想到这些,胸口闷闷地一痛,眼前突然发黑。

他警觉地睁大双眼,飞快撑着坐起来,俊脸上闪过一丝紧张。

该死的失明症绝对、绝对不要在这个时候发作!

他不要黑暗!

要光明,要阳光,可属于他的阳光在哪里?

霍仲庭用力晃了晃脑袋,扶着沙发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向洗手间。

不该喝多的,真不该……

从阳台吹进一股冰凉的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转,推开落地式玻璃窗。顺着阳台的栏杆,很快摸到一个圆形的小花盆。

记得仲坚那日抱着这盆小东西说:“明媚,提到你的名字,人们通常会想到阳光明媚。我觉得你身上有种天生自带的阳光,太阳花应该是属于你的花。”

而那个叫明媚的女人,爱笑爱撒娇,还爱满口歪理地跟他斗嘴。她曾笑嘻嘻地对他说过:“霍仲庭,如果可能,我希望能够做你的太阳。”

“骗子!”霍仲庭挤出声音,准备反身回屋,胳膊不小心撞到门框。

花盆“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

明媚下午跟慕容悠悠历经一劫,下午到晚上接连四节舞蹈课,加上接待一波又一波“不速之客”,忙得几乎没有停歇。

将近十点,送走热情邀请吃宵夜的同事,她才有时间喘口气。

靠在软垫上,明媚打开手机查看房源信息。不少中介对她的咨询有回应,但房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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