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是什么地方的张木流,独自一人骑驴南游,回乡后就再不吃米饭了。

有一个打小长大的,亦在江南做学问的青年,那年问了一句‘米饭得罪你了?‘张木流只笑嘻嘻的说,咱老北方,吃个屁的米!

其实只是因为在江南三年,有一个关系其实不错的人曾问他,怎么只吃面不吃饭?张木流明白两地差异,心里其实不介意那人言语,介意的是自己为何这就变了?于是他硬生生把已经翘在舌尖的口音又掰了回去。

两人一夜未眠,此刻天色渐明,游人匆匆上路。邰城四周也多山,有的山多草甸,有的却多树木,相同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风光大好。

两人此刻在往长安的官道,青色毛驴依旧,赵长生肩上却不再有阔剑扁担,手腕多了个手镯子背后多了一个盖住头的箱笼。自打跟了前辈之后,赵长生就不再穿他那身皮甲,前辈有时一身青衣,有时一身灰袍。他一身棕色衣衫,也没想换,他心里已经开始觉得,脚下是真正的人间。

这是个太平盛世,格局已定。故而大多官道十里便有一亭,供行人歇息。

离长安七十里,官道驿亭外停着一众车队,数十人将四人围在里,那四人中又有二男一女,死死护着一位少女。驿亭边儿上有一人身后负刀,坐在门槛上大口饮酒。那人前方有一白衣青年,一副文士模样手持白扇,上书四个大字——厚德载物!

白衣青年只口吐一个杀字,背后负刀男子已然箭步冲出。

廖先仁喊道:“退后保护小姐!”

然后前方数十人后退紧紧围着少女。

少女紧紧抿着嘴唇,袖子里的手攥的紧紧的。看着前方两人已经开始的打斗,那负刀大汉刀已出鞘,几个回合而已,廖先人便无法起身。白衣青年站至廖先前俯视着,口里说出来了第二句话

“师妹,疯够了就该回去了吧?师傅她老人家可挂念着你呢!”

胡洒洒凄然一笑,答道:“放他们回洪都,我与你去见那老东西。”

“师妹啊!你若是好好说话,先前那个条件我就答应了。”

少女欲言又止,嘴唇已然泛红。白衣青年手一挥,一股罡风斩向一众护卫。胡洒洒闭上眼睛,泪水打从脸颊滑下,躺在地上的廖先仁挣扎起身,却被白衣青年一脚踩碎腿骨。

此刻一抹红光闪过,众人只见一位少年手持阔剑,挡下罡风,碎石路留下了两条丈许长的沟壑。

青年转头看着赵长生,皱了皱眉头。不等言语,便听闻远处蹄声响起,转头看去时,有一个躺在毛驴背上的青年,此人胡子拉碴的,慢慢抬起头出声道:

“厚德载物?德你有吗?”

小女孩看到那个骑驴书生优哉游哉的过来,顿时大急。只是还未来的急开口,便看见那大汉跃向半空,一刀劈下。胡洒洒心愧疚极了,无他,只怪自己害了这个路人。

“南近川!你倘若敢伤此地一人性命,我保你只能提我人头回九丈山。”胡洒洒一把匕首抵住喉咙,对着白衣青年威胁道。只是那位叫南近川道白衣青年,并未回头看她,除了姜水常和那位女子,以及动弹不得的廖先仁,剩下的人皆望向毛驴那边。

此刻一身灰袍的张木流,正一手以爪扣住那大汉喉咙,拖着朝南近川而去。

胡洒洒喜极而泣!

南近川眼皮狂跳,手中忽然多了一柄长剑,看着那胡子拉碴的青年,心生退意,可脚下却无法动弹分毫。张木流将那大汉丢至南近川脚边,蹲下看了看廖先仁,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颗丹药,一边往廖先仁嘴里塞去,一边说道:“你这名字在我家乡可是很受欢迎,上次忘记跟你说了!”

片刻后,廖先仁恢复如初,忙起身,躬身拱手:“多谢前辈搭救,先前是先仁有眼无珠!”

张木流翻了个白眼:“前你大爷的辈!我比你小得多。”

远处护着胡洒洒的赵长生想笑又不敢笑,张木流转头看向小女孩咧嘴一笑

“吆!洒洒洒金豆了呀?”

少女破涕为笑!

“前…高人!我乃九丈山金丹大能土宝道人的大弟子,此时在处理家事”南近川强忍着惧意,只是控制不住嘴角打颤。

“我的娘呀!吓死我了。”张木流看都未曾看那人,一副惊恐的言语,一副平淡的模样。

赵长生此刻已收敛一身真火,立身于毛驴旁。张木流转身往胡洒洒旁边去,身后那白衣青年手中悄悄捏碎一样东西,张木流也只是对着胡洒洒一笑,并未在意。

“我其实猜到了你不是普通人。但是……”言语未尽便听闻那不骑驴的胡茬青年道:

“没猜到我这么不普通吧?”

少女无语翻了个白眼。

此地这么些人,除却一位少女,一位少年,一头毛驴,恐怕不会有人再这么对前辈大高人讲话了。

无关什么境界威慑,拳头大小,只是为人处事,遇到一些真真正正的能看见一点点,不能说懂,只是迷迷糊糊能看见对方掩饰下忧伤的人,总会有一种天然的亲近。

大概是因为,能看到那一丝丝忧伤的人,心中多多少少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张木流伸出手指头点向少女额头,姜水常大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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