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杨二十头昏脑胀的悠悠转醒,发现身在一个乱七八糟堆着柴草杂物的房间里,心想应该是昨天那个骂他的恶人把他关在了这里。

不知道昨天下午跑了多少路,现在又在哪里,而且这时候他又饿又渴。

少年只好靠着柴草坐了起来,拍了拍肚子,感叹道:“杨二十啊杨二十,你一定要挺住,你还要为你娘亲报仇呢!也不知道桂婆婆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他又想,被关在这里总好过让那些坏人抓去,听昨天那个骑马的人说,外面很多人都在找他,现在出去恐怕还是要被抓住,但是他又上哪里去学武呢?

命途多舛的少年就这样靠着柴草,仰天看着屋顶发呆,时不时还听着饥饿肚子里断续的咕噜叫声。

晌午时分,柴房门被打开,进来一个仆人装束的中年汉子,手里端着一个方盘,上面两碗饭,他走到杨二十面前,拿起一碗放到地上,说道:“一刻钟后我来收碗。”

然后他继续走向柴房角落,又把另一碗饭菜放到那边地上。

杨二十这才惊奇的发现,角落那边居然还有一个人,跟他一起被关在这后院柴房里!

那边是个看上去跟杨二十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只是她一直蜷缩在墙角,没有出声,而他刚刚又神游万里,才没有看见柴房之内还有别人存在。

仆人放下两碗饭菜之后,便离开了柴房。

杨二十看着地上的一大碗饭菜,咽了咽口水。

但他并没有拿起来就吃,而是转头又看了看角落那个女孩子,看着她拿起地上碗筷吃了起来,他才跟着拿起碗筷。

结果角落那女孩才细嚼慢咽的吃了几口,杨二十就狼吞虎咽的吃干了碗底,然后好像吃的太快被噎到了一般,打了好几个饱嗝,才消停下来。

而那女孩才吃了不到半碗,就也把碗筷放到了地上。

一刻钟后,那仆人汉子准时的进来收拾碗筷,临走前又对杨二十叮嘱道:“茅厕就在柴房后面,你小子要是敢在这里撒尿,小心管家大人把你那玩意儿给剁了。”

等这仆人出去又关上门后,杨二十也站了起来,在这空间不小的柴房内转了一圈,除了柴草杂物之外,还有一些废弃的破旧桌椅,然后就剩他和那个角落里的女孩了。

杨二十又回到一开始的那个地方,坐了下来,他并没有去跟角落里那个大概也跟他一样不幸的女孩子说话,不是杨二十不近人情,而是他之前躺在这里,将这几天的遭遇回忆了一遍,除去他娘亲让他坚强活下去的话之外,脑海中回荡最多的居然是桂婆婆那句“不要相信任何人”。

不过那个女孩似乎也没有要跟这位新来跟她共患难的“舍友”搭讪的意思,准确来说应该是自从杨二十醒来后,除了他刚刚就跟一个饿死鬼一样吃饭的声势,引的女孩不得不往这边看了一眼之外,她就始终双手抱住膝盖低头坐在角落里。

杨二十就这样无所事事的跟一个陌生女孩子相互也没有任何交流的一直待到太阳落山,那个仆人又来给他们送饭,不过这次还多给了他们一人一碗水。

等那仆人出去以后,杨二十赶紧先把一碗水拿起来,一口喝了个精光,然后才拿起碗筷准备吃饭。

便在这时,房门又被打开,是昨天那个被他咬破手臂的龟公,那条胳膊竟然被一条白色布带挂在脖子上,就跟断了一样。

另一个手中拿着鞭子,后面还跟着两个恶奴。

杨二十端着饭碗,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挪身子。

龟公恶狠狠走过来,抬手就是一鞭子,打的杨二十一下子就将饭碗丢在了地上,摔的满地都是,然后龟公指着杨二十恼怒道:“他妈的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把老子胳膊咬破,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个小杂种,就骂你小杂种怎么了,来继续要咬我啊……”

杨二十怒目圆睁,气的已经涨红了整张脸庞,就要起身扑上去再跟这恶人拼个你死我活。

不料他刚刚起身,就被龟公后面的一个家丁一脚踹的趴在了地上,然后就被龟公一顿鞭抽脚踢,后来龟公直接扔下鞭子,拿起地上一根木棍,又往杨二十身上不断招呼。

几乎打的杨二十皮开肉绽,浑身都是血迹的时候,龟公才停下动作,但仍旧朝杨二十吐了一口唾沫。

看着躺在地上再没有半点咬他能耐的小叫花子,龟公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

临出门前还说道:“告诉后院,以后每顿只给这小杂种半碗饭吃,他妈的叫你敢咬我。”

而杨二十居然从头到尾也一声不吭,就那样咬牙忍着疼痛,挨了一顿毒打。

不过庆幸的一点是,这龟公虽然下手狠毒,打的杨二十浑身血迹,但基本都是皮肉外伤,并没有伤及筋骨,至少他还能动弹。

龟公出去以后,杨二十慢慢往前爬了爬,然后靠着柴草让自己稍微躺的舒服一点。

片刻之后,送饭仆人进来收拾碗筷,看着躺在地上,浑身血迹的小乞丐,仆人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对少年说道:“最好老实一点,要不然还要挨打。”

一点怜悯之心,大概也仅此而已。

这一晚,杨二十一宿没睡,不光是浑身疼痛,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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