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艺的人跟丢了,但只要账本还在,那幕后之人就一定还会有动作,在皇上看到账本之前毁掉,我们的人一定要十分惊醒才是。”陈玮姝两手抄进袖子里,淡声说道。

芷袖跟着她走进棠雨殿,“是。”

远黛早已在殿内候着,见着陈玮姝回来,连忙上前为她褪去披风,回道:“端王今早命人送了一封信来,娘娘要看么?”

陈玮姝瞥了她一眼,“拿来罢。”

远黛点头,转身绕过屏风进了内间,宫女奉了茶,便被陈玮姝屏退了,只有芷袖还立在陈玮姝身边。

信上的内容只是简略地说了一下情况,与她昨日知道的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了几句安慰她的话,说凶手另有其人,覃双录在牢里没受什么苦,让她不必忧心——毕竟涉案的人是她的外祖父。她合上信,随手递给了芷袖,说道:“可查到四合院是谁的房产?外祖父出现在那里的原因?”

芷袖接过信仔细放好,拧眉回道:“京兆尹戒备森严,我们的人进不去,查不到什么线索,问及旁边的邻里,也是无一人知晓,至于老太爷那边,现在还在追查中。娘娘,我们要问一下舅老爷么?”

纵横家在朝为官者众,覃禾作为掌舵者,自然是事无大小,都能知道一二的,况且朝堂之外,纵横家还有自己的一套情报网。

陈玮姝沉吟片刻,“舅舅若是忧心外祖父,如今外祖父就不该在大理寺的牢里了,你且不要惊动他,去探探衡表哥的口风就好。”

芷袖点头应是,想了想,说道:“不过底下的人打探到那一处小巷住的大多都是外室女,不知道老太爷他……“

她顿了顿,终是把心中的猜测压下,免得那样龌蹉的言论污了面前谪仙似的人的耳朵。32212715

只是她的前半句说得如此明显,陈玮姝岂会听不出来,她舌尖轻抵上颚,轻声笑道:“倒是有这个可能,继续留意着吧,大理寺那边也不用特意让人照看。”

虽然从未见过她那个外祖父,但到底骨肉相连的人,多少是比旁人亲近一点的,但是自从知道他那点荒唐事以及覃瑜被毁婚约之后,陈玮姝对他那一点的敬慕之情都没了。

人有亲疏远近,覃瑜与她是自幼相似的表姐妹,感情不比亲生的姐妹浅,而覃双录不过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只挂着一个外祖父名头的陌生人,两者之间又如何做出比较?陈玮姝没有让他付出代价,已经是念在那一点血缘的关系了。

……!

看着那些大臣陆陆续续地走出御书房,苏才焙又抬头暗暗看了嘉元帝一眼,继而小心翼翼地低下头。

嘉元帝还在专心致志地看着面前的舆图,感受到身旁的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眉头一皱,凉凉开口:“眼珠子不想要了?”

吓得苏才焙连忙跪下,把头伏得低低的,“奴婢该死,奴婢再也不敢了。”

“行了,”嘉元帝眼神从舆图上移开,看向苏公公,略带嫌弃地开口,“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作甚?一把年纪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苏公公闻言,就知道嘉元帝没打算怪罪他,顿时松了口气,小心问道:“姝妃娘娘犯下如此大错,皇上就晾她这么些日子么?”ap;!

别人不知道,但苏公公在他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还能不清楚么,嘉元帝最不喜不忠之人,姝妃把调任官员的名单泄露了出去,按说怎么也不可能重获圣宠的,谁知道嘉元帝偏偏又给了她宠爱。

哪知嘉元帝原本还好好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声音冷彻入骨,“滚出去。”

“是,是。“苏公公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往外跑了出去。

面前的舆图波澜壮阔,嘉元帝却无心欣赏,他烦躁地瞥了一眼,踱步往外,唤来苏有暨,“朕记得今年就要选秀了,你去拿各州县送上来的名册过来。“

事实上各个地方的名单也才送上来,秀女们现在怕是才开始陆续出发赴京,此时看名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有暨回想起刚刚苏才焙那狼狈的模样,识趣地没有多说,麻利地应了声,就叫人去王皇后那边取了名册。

名册里记录的自然不仅仅是名字,还有女子的画像、家世、年龄以及简要的描述,以便往后做出筛选。

哪知嘉元帝拿到名册,看了没几个,就把名册丢给了苏有暨,起身往外走,“你在这替朕掌掌眼,有容貌昳丽、才情了得、温顺恭谨的,记得圈起来,朕回来要看。”

苏有暨在他背后的脸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这三样要求若是分开了倒是好找,可是嘉元帝明显是要全都集齐了,这芙妃姝妃的容貌已是世间难得,更妄说芙妃才情绝伦,姝妃长袖善舞,要是比不上她们二人,嘉元帝未必看得上,这叫他怎么找呀?

这边苏有暨苦哈哈地对着一堆画像名册挑选,那边嘉元帝早已挑了几个宫人往外慢悠悠地赏景去了。

三月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此时的御花园最是争奇斗艳,嘉元帝只带了几个宫人,换了一身墨绿色的直裾,低调地往御花园走去。

此时正是响午时分,宫里的贵人们都不爱这个时候出门,虽然三月的太阳还不算毒辣,但是对于追求玉骨冰肌的她们来说,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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