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梁冀在荣茸心中积威甚重,荣茸已经习惯了凡事先征求梁冀的意见。

关于自己想工作这件事,荣茸一直不敢问。

始终鼓不起勇气。

今晚饭过后,荣茸已经在厨房磨蹭了快半个小时了。手里边的碗都不知道刷了多少遍了。

直到梁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碗快被你刷掉皮了。”

荣茸忙关了水龙头。

梁冀踱着步子进来,靠在壁橱上看着荣茸:“想什么呢,刷个碗这么入神。”

荣茸下意识就摇了头:“没想什么……”

梁冀单手捏了捏荣茸的脸蛋:“你脸上可没这么说。”

“梁冀……”荣茸抬起眼睛,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唇。

他这要说不说吞吞吐吐的样子摆明了是有事,梁冀佯装不喜:“什么毛病,说话总说一半。”

荣茸一时噤声:“没,没事。”

说着用手背推梁冀胳膊:“你先出去吧梁冀,我一会儿就好了。”

梁冀:“……”

便也不急着问了。

总有荣茸开口的时候。

怕梁冀再起疑,荣茸利落地收拾好碗筷,又把水槽擦干净,就马上出了厨房。

然而客厅却没有人了,卧室书房的灯都是黑着的。

荣茸四处张望了下,看见阳台的门有条缝,梁冀懒懒斜斜地靠在栏杆上,指尖一抹猩红若隐若现。

——不知道怎么,最近梁冀的烟瘾似乎又大了起来,在他身上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

这么想着荣茸默默进了浴室。

水流哗啦啦洒下来,顷刻淋湿荣茸的身体。

对于自己的身体,荣茸向来是不敢多看的,尤其是下体,他心里对那个多出来的器官是充满着排斥和逃避的,从来未敢正视过那里,每次都是闭着眼睛,忍着耻意将那里清洗。

可这回荣茸不知道犯的什么癔症,竟然鬼使神差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下体。

耻毛稀疏,比常人要小的性器,靠后便是一张被操的熟透的,肉红色的花穴。

就是这样一副身子,梁冀百玩不厌。

而后荣茸的视线又落到了自己小腹那里。

靠近胯骨的一边有一条五公分左右的疤痕。

荣茸手指摸上那条疤痕,心里又泛上不知名的酸楚。

至今荣茸都不太愿回想那晚上发生的一切,人体趋避利害的本能让荣茸下意识将那晚的记忆封在了心里最深处。

可是忘不掉的。

它就像一根针一样静静的潜伏在荣茸身体里,每当夜深人静或独处时,它总会跑出来密密麻麻的碾压过荣茸的心口,疼起来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四五年前梁冀脾气可没现在这么好,他生来便处在了常人可望不可及的高度,真正的天之骄子,豪门望族,骨子里带来的不可一世的高傲足以让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优渥的家庭背景给了梁冀顽劣起来不计人命的资本。

刚跟梁冀的那一年,荣茸不愿意,几次三番想逃跑,最后一次被抓回来时,梁冀终于动了怒,他把荣茸身的衣服扯掉,像对待一团垃圾似的将荣茸扔到地板上,按着荣茸的头强迫荣茸给他口,口不好便是一巴掌。

荣茸从来没做过这些,自然是口不好,三分钟不到荣茸的脸上便挨了七八个巴掌。

那时候梁冀是真的不把荣茸当人看的,又逢气头上,他是真的把荣茸往死里打,而荣茸腹上这条疤,便是梁冀用皮带抽出来的。锋利的金属铁片滑在细腻敏感的皮肤上,瞬间带出一串血迹。

那天一整个晚上,荣茸都在极度的痛苦中度过。

他孤立无援,求救无门。

之后便是长达五天的高烧不止。

荣茸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下来的。

他知自己命如草芥,可依旧想活下来。

时隔这么久,很多细节都已经被荣茸刻意模糊化了,若要回想,也只是深刻的一个疼字贯彻始终。

真的是……太疼了。

荣茸低头看着那条疤,轻轻一眨眼,一滴泪珠便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可也不敢哭太久,怕自己在浴室里待的时间太长,梁冀又会找进来。

匆匆收拾好情绪,又拿毛巾擦干身体换上睡衣,荣茸才走了出去。

梁冀还在阳台上。

荣茸走过去,在梁冀身后小声道:“梁冀,烟吸多了不好。”

梁冀侧头看过来,被夜风浸的有点凉的眸子落了点笑意:“关心我啊?”

荣茸看见旁边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三四个烟头了,忍不住轻轻皱眉:“你少抽点……”

不管荣茸是不是出于真心的,这话听在梁冀心里也是觉得很是慰贴的,可梁冀总忍不住口头上占点便宜逗弄荣茸,然而抬眼间,梁冀却发现荣茸的眼角周围有点不正常的红晕。

荣茸的皮肤白,一点点颜色都会很明显。

梁冀随手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对荣茸说:“过来。”

荣茸依言走近。

梁冀两指衔着荣茸下巴微微抬起,凑近了看荣茸还有点湿意的睫毛,“哭了?”

“……没有。”荣茸有些尴尬地垂下眼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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