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十一月末,寒冬已至。

再有三日便是帝王的增广纳贤大试。

今日,左无咎将一众门生叫于面前,叮嘱考试的注意事项。

“在有三日便是大试,考试地点就在皇城之内的学子堂,适时,吾左氏三十门生,尔等要力争上游,百人殿试,望尔等可以拔得头筹,日后与为师共赴朝堂。”

早上听完了左无咎的叮嘱后,三十门生回到了万里草堂,此刻早已无心读书,便闲谈起来。

“我听说,这回的一百名学子,三公独独占了四十,人数上就比咱们多了十个。”

文大兴听后说道“怕什么,万一那四十个都是草包那。”

薛玉怼他:“在你眼里就没有势均之敌?对手皆是草包?狂妄之徒!”

听薛玉怼他,文大兴倒也不生气,嘿嘿一笑。

薛玉看不惯他,白了他一眼,拿起一本书就去角落读去了。

学生们又小议了一阵,也都读书去了。

李牧九双眼放空看向窗外,心里想到伯尧上的拉拢,此次天子大试,他一定要过!可是过了怎样才能干掉三公,除非做比三公更大的官。

忽听得文大兴激动的讲道:“下雪了!”打断了思绪,他这一个月的脑子太紧张了。

这才回过神来,放眼望去,细雪飘飘,已薄薄的盖了一层在地上,文大兴激动的跑到外面,一脸天真的笑容,仿若孩童,李牧九说道:“大兴!天冷,当心着凉。”

文大兴不以为意,跟李牧九说道:“我老家是屏南州,那里没有冬天,四季如春,像这样的寒冷,这样的雪,在家里是看不到的,我要留在灵安城,老死在灵安城,最后埋在这皑皑白雪之中,啊哈哈哈哈哈哈。”文大兴说的时候,眼中大放光彩,那神情着魔了一般。

那雪花下的渐大,翩若鹅毛,姗姗而落,文大兴就站在雪地中,仰着脸,任雪花渐渐覆盖他的衣衫,他的面庞,他是那样欢喜。

草堂内的地龙烧的暖和,李牧九双臂盘在窗棱上,脸埋了一半在臂弯,目光落在文大兴的身上,薛玉瞧了一眼文大兴,无奈的摇摇头,拿起身边的披风,走到屋外,披在了文大兴的身上,文大兴仿佛没有感到,除了睫毛微微的颤动,薛玉回到屋内,继续阅读,李牧九突然想到自己十三岁那年生辰,也下了一场大雪,那时的异哥儿,春花与他,在雪絮里玩耍,十分欢快,自己也没什么志向,他爹的钱钱足够他当个衣食无忧的二世祖,异哥儿与春花交好,已经定了亲,他准备了良田屋舍,待异哥儿与春花成亲后,夫妇二人做个小本生意,过个清闲日子,就不叫他在自己身边伺候了,春花的卖身契,他李牧九早就烧了,姑娘是个自由身了,那事发生前,春花做了喜服,满心欢喜,就等着自己的如意郎君来接自己之时,穿给他看,可惜,怎么也未曾想,春花性子烈,竟也跟着去了,他的良田屋舍,厚重礼金,一一都未用到,只出了薄力,堆了墓碑,那地下寒冷,躺着二人含冤的尸骨,叫人发恨。

想着想着,思绪渐远……

“异哥儿!”

睡梦惊醒,李牧九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屋内已不见了人,看了看窗外,原来已是傍晚,这一觉睡的沉,李牧九继而站起,伸展腰身。

“异哥儿是何人?”

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李牧九一跳,角落之处的暗影缓缓走进,面庞逐渐清晰。

“是薛兄。”

“我方才在温书,累了便在那里休息,听到你大喊了声,一时好奇,所以问了一句。李兄不要见怪。”

“无碍,梦中人的名字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过已经过世,过于思念,才会失态。”

薛玉见触到李牧九的伤心之处,心中生愧,安慰李牧九说道:“逝者已矣,你也不要太伤怀,他若知晓,心会不安的。”

李牧九回道:“薛兄说的是。”

二人随后便各自离去。

大试前一天,李牧九正在草堂温书,丞相府的下人前来叫他,伯尧上来了。

彼时,伯尧上坐在丞相府的大堂正与左无咎笑谈,李牧九远远就瞧见伯尧上,他身上那种与生具来的清冷寒意,叫人每每看到之时,都会心头紧张。

李牧九随下人过去,见左无咎与伯尧上各行了礼。

左无咎站起身,说道还有事要办,就不与他俩闲扯了。

伯尧上嘴角扯起惯性的笑容,那种笑容在李牧九看来,是皮笑肉不笑的。

“在这里都还好?”

“拖伯公的福,一切都好。”

“阿喜去了荆平王麾下,暂时不会回来,因为走的急,他不能跟你面离,临别叫我来见你一面,祝你金榜题名。”

李牧九行礼谢过。

“明日就要大试,你无需太过紧张,有我与左丞,你且放心去做。”

李牧九回道:“是。”

伯尧上走后,李牧九暗道:“这庙堂真是个惊险的地方啊。”

再说伯尧上离开相府,并没有直接回府,随从的小厮禀报,疑似三公的人在跟踪他。

伯尧上嗤鼻讽笑,叫小厮不改路线,还是要去皇城。

大试之日,李牧九等左丞三十门生与右丞易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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