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除夕之夜,王侯将相,勋爵权贵都要进宫与天子同庆,而这一天的夜里,也将灯火通明,直至第二天鸡鸣之时。

此时的三部藩王已经动了身,拖家带口,声势浩荡的离开所在的封地,前往都城,而这也是他们唯一可以名正言顺走出封地的理由。

赣南王乐帷幄不紧不慢的在家里磨蹭着,一边指挥下人收拾行李的王妃乃天子的长姐,福康长公主,宗垣伊。她性子豪爽,恋战马背,与乐帷幄比武招亲,成了他的手下败将,才嫁的,来到府上也是说一不二,说话从来都是干净利落,直来直去,却在维系夫妻婚姻上细心入微。乐帷幄是个大老粗,承袭祖上恩德,做了赣南王,但是不好读书,就喜欢舞枪弄剑,你叫他练上一整天的功夫,绝不会说上一句辛苦,要是让他在书房坐一会儿,处理那些大臣上奏的文件,简直要他的命,还好有宗垣伊帮他处理赣南的政务,否则赣南郡简直一团乱麻。

宗垣伊在那细数着上都城要带的东西,忙忙活活了一上午,乐帷幄就在那坐着擦他的刀啊、剑啊、枪啊,那些个兵器一上午,嘴里还说她带这么多东西也不嫌累赘。

宗垣伊瞧他这样,也往椅子上一坐,说道:“你就累死我吧,然后娶上几房侍妾,就陪你在这擦兵器,她一个刀,那一个剑的,准能擦得开。”

乐帷幄一听,这是生气了,赶忙放下手中的兵器,笑呵呵的过去:“夫人,怎么了?有点生气那。”

宗垣伊斜了他一眼,说道:“别的夫妻是跟女人分丈夫来气,我可倒好,竟然跟这些没血肉的兵器吃醋,哼,我不开心。”

乐帷幄将宗垣伊搂在自己怀里,说道:“我这辈子就认你这一个女人,我要是日后变了心娶别人,你就阉了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句话逗得宗垣伊捧腹大笑。

“你可说好了啊,别到时候不认账!”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着一把抱起宗垣伊,就往卧房去,宗垣伊假意挣扎着,故作娇羞的样子,说道:“这大白天的,夫君要做什么?”

“这都要过年了,慎儿说想要个妹妹,咱俩这当爹娘的不得给儿子研究研究啊。”说话间抱着宗垣伊就进了卧房。

此时在东北之地的肃绣侯慕容氏,因为路途遥远,已经早早的上路了。

三部藩王,实则为两部藩王,一侯爵,肃绣侯慕容氏与他们不同,他们的爵位来自于先朝,慕容氏祖上乃前朝侯爵,大洲高祖皇帝建国初年,慕容氏先祖为了肃绣的满城百姓,带着将士们投降倒戈,为向高祖皇帝表明自己的决心,慕容氏先祖带兵短短十日拿下比邻的长白国两座城池,逼得长白国频频退后,然两军实力实在太过悬殊,长白国国王识时务的派来使者带上贡品,来到肃绣,与慕容氏一起献礼于大洲高祖皇帝,更许出年年进贡给大洲,以换取大洲的庇护。慕容氏因为开辟大洲东北地区疆土,扩大地域版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所以高祖皇帝保留其侯爵身份,并且子孙后代永享世袭,且宗室子孙永享恩荫,皆有闲职官阶,俸禄。

肃绣侯慕容合的马车身上刻着鹰眼纹饰,因肃绣以射手闻名,他家的射手堪比有鹰的眼睛,所以郡内以鹰为骄傲并且作为图腾。

慕容合坐在颠簸的车里,手中攥着飞鹰传来的书信,皱着眉头,都城密报:新科榜上十人,唯孟国公学生榜首、二郎。

他们三藩幼时都被送入皇宫,伴皇子读书,而他们三个与宗寒珏与宗寒岭兄弟二人的感情甚笃,他跟乐帷幄与宗寒珏同岁,一直将宗寒岭视若弟弟。自从宗寒珏死后,宗寒岭即位后,他们三藩便在都城暗自设立飞鱼阁,与宗寒岭秘密联络。飞鱼阁表面上是个茶楼,实则店内从伙计到厨子都是他们与宗寒岭的密探,多年来,他们秘密谋和,就是为了抓住机会帮助宗寒岭夺回政权。

“侯爷,到驿站了。”

马车里的慕容合睁开眼睛,他的眼睛是一只蓝色和一只黑色,慕容氏世代相传都是异瞳,相传那只眼睛是鹰神赋予的,所以慕容家出的都是神弓手,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慕容合下了马车,来到驿站里休息,应该是快到都城了,这边的天气渐渐暖和,肃绣苦寒,到了冬日不穿上一件到脚踝的貂皮大衣,是熬不过凛冽的寒风的。慕容合脱下身上穿的貂皮大衣,叫下人拿上一件略轻薄的大氅,披在身上,说道:“还有几日能到都城。”

“回侯爷话,还需五天车程。”

突然慕容合将手里的茶杯甩手抛出,正巧打在旁边桌一个人的眼睛上,那人被突然袭击的茶杯打的猝不及防,却也反映异常灵敏,一手捂住受伤的眼眶,一边做出攻击样。

慕容合的手下看到有异常,立马将慕容合围在了中央,手中拿着弩,做好了随时攻打跟防御的准备。

“退下。”

一众手下,听到命令,乖乖的退到了两边。

慕容合手里拿着一把弩箭,箭锋对准备那个人,说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也不说话,就好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看着慕容合,自知打不过,竟咬破了口里的毒药,自尽了。

慕容合见那个人倒下了,走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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