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者,以蝼蚁命贱。

郭表仪已经回去沧州月余,只有书信往来萧府,封封都是念着女儿安好,旬令唐听着手下人来报,眯着眼睛,说道:“不必回我了,你下去吧。”

赵国公与齐国公坐在一旁,看着孟国公脸色的变化,二人互相递了眼色,赵国公说道:“兄长,郭表仪对咱们恐怕存有二心,不尽早除之,弟担心会有变故。”

孟国公微微睁开眼睛,说道:“此人当然要除,只是我还没有物色到可以接任他的人,若不然,岂会容他多活?”

“我看李自道的那个儿子还不错,给咱们办过几次事,还算得力,不如……”赵国公试探的说道。

孟国公稍作沉思之后,缓缓说道:“这个孩子,我倒是想过,只是年纪太小,沧州这么大,我怕他吃不下啊。”

“弟觉得,正是因为他年轻,咱们才要用他,年轻人总想要做一番事业,思想上都是积极肯干的,而且涉世未深,不及那些年老的,身经百战的滑头,于咱们来说也更好操控。”齐国公说道。

孟国公微微点头,思忖片刻,觉得赵、齐国公二人,说的甚有道理,但是要落实,还需从长计议。

“正是,兄长,他们那些人如今个个在当地都是位高权重,这权利足以叫人生出异心,不得不防啊。”赵国公说道。

“你们说的不错,看来咱们是时候该敲打敲打那些个老臣了。”孟国公说道。

萧子柱的家中,郭明珠还没有醒过来,郭表仪的家书又送来了,萧子柱接过书信,一旁的李牧九说道:“郭表仪这般惦记女儿,为何一去不回啊,只得家书传递。”

萧子柱笑道:“这家书里,暗藏乾坤。”说罢,将家书打开,那信封里还夹着一些金粉,萧子柱将金粉倒出,又将第一次收到的信纸打开,将金粉倒在上面,但见那金粉只粘粘在“嫁妆”二字上头。

李牧九不解的看着,惊奇的说道:“这是……”

“郭表仪走之前,给我留了一封书信,欲与海华洲联手,将孟国公除之,他手里握着旬令唐在沧州多年卖官鬻爵的罪证,但是他要我必须保证善待他的女儿,才愿意将那卷账本给我,我当然能善待他的女儿,郭明珠今日就已经醒了。”萧子柱得意的说道。

“郭明珠醒了!那咱们的事……”李牧九有些不安的说道。

“怕什么,她敢多说一句话,我便要她做鬼封口。”萧子柱淡然的说道。

“走吧,咱们这就去看看这份账本究竟是什么样的。”萧子柱说道。

二人去翻了郭明珠带来的嫁妆,果然在一套崭新金贵的楠木妆匣里找到了,与其说是一份账本,不如说是一本书,萧子柱拿起账册,小心的阅读着,李牧九在一旁震惊账册的厚度,感叹着,这小小的本子里,夹杂着多少条的人命啊。

二人回了书房,小心的翻阅着,郭表仪果真是个有心人,那上头不光清晰的记录着名目,还将一些贿赂时用的银票粘贴上去,上头还有经办人士的印章以及签名,以及所收受的银钱、物件各是多少。他们何曾料到,这些都是郭表仪精心收集的罪证,以便日后的好做挟,为他所有。只是,这上边虽然记得也是详细,数目也是极为庞大,但是郭表仪能把日子过的如此得意,那便是所受必然比这本子上记得要多之又多,想此,叫李牧九跟萧子柱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区区一个沧州就已经这般,这普天之下,不知还要藏着多少污秽。

夜渐渐深了,李牧九拜别萧子柱,独自回了家中,一进门,就看到穗玉掌了灯在等他,李牧九看到穗玉,心疼的责备她:“你怎么在这里等我,夜里冷了,当心身子。”

穗玉莞尔笑笑,说道:“夫君这么晚还没有回家,我跟孩子都十分惦记。”

李牧九看着穗玉,眼中满怀爱意,拉过穗玉的手,夫妻二人便回了房,李牧九看到房间的桌上放着炖盅,便瞧了一眼,见是血燕,疑惑地说道:“夫人,这是血燕?”

穗玉在妆镜前理着头发,听到李牧九问她,于是答道:“是兄长今天过来的时候送的,还送了不少的东西,你不提这个,我差一点就忘记了,兄长还送了一幅顾怜惜的字给你,说是难寻的珍品,你是一个爱字的人,定会十分喜欢。”说着就要去取,李牧九拦下她,说道:“今日已经夜深了,我明日在看,白日里有些太过劳累,我这就要睡了。”

穗玉察觉到李牧九话中似有不快,但是见他已经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便没有在说什么,叫下人熄了灯,便一起睡了。

李牧九哪里睡的着,伯尧上送来顾怜惜的字,定是又有什么安排了,眼下,他不知道是不是要将郭表仪的这件事情告知伯尧上,都城中传出,孟国公欲与伯家交好,从而扶植伯尧上取代盛幼安,且盛幼安自打妻子跟女儿过世之后,人变得更是孤僻乖张,物华天宝阁从前是夜夜笙歌,如今也是一个月开那么一天,剩下的时间都是盛幼安在哪住着,他在,瑞长安就不会开门迎客,只有每月盛幼安的女儿死的日子,盛幼安会回到府中去住,那一天,盛幼安才会打开物华天宝的大门,而那偌大的盛府现在只有一群下人在打理。

想到此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