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收拾了以孟国公为首的三公势力,朝堂之上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洗牌,凡是记录在册的大小官员,悉数被杀,株连九族,宗寒岭的圣旨来势汹汹,让左无咎跟易善补手足无措,小皇帝这是要换血了,可是真的就这么容易把三公的朝堂变成他们的朝堂吗?

李牧九因此事有功,由直隶沧州州司升至户部大卿,原户部大卿勾结孟国公,当即处死,连坐九族,下场凄惨。

左丞相府里,左无咎是喜笑颜开,此等好事,他是熬了年复一年盼到的。

堂下,他的学生们,户部大卿,李牧九,灵安府司,文大兴,巡检特使薛玉。几个人个个都是朝堂新秀,青年官员里的翘楚。左无咎满意的点头,心里却还惦记着:易善补那个窝囊的人,不配手下有张九亭等聪敏的人,若是这天下贤能之士都是我的学生才好。

“牧九啊,你这回立了大功,不枉为师当初重用你。”左无咎说道。

“学生正要多些丞相的知遇之恩,有丞相当初的慧眼,才有我李牧九的今日,此生定当报效丞相。”李牧九毕恭毕敬的说道。

左无咎满面春风的笑笑,提起:“在座的都是当今天子最为看重的人,更是朝堂上青年官员中的翘楚,当今贤能之士皆出自我左丞相里,蓬荜生辉,所以,望你们谨记,万不能做出有损我相府之事。”

“学生牢记。”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左无咎话锋一转,说:“与你们交情颇深的张九亭,我看是个不错的孩子,大兴啊,你多叫他出来与你们聚聚,右丞相的学生,有如我学生一般,明白吗?”

话一说完,李牧九当即有些明白了左无咎的意思,暗自垂下头去,心道:“这老家伙,也是个贪心的。看来他与右丞相也并没有传说中的一般好,不过是利益相关,两个人才同仇敌忾,如今也是分道扬镳的时候。”李牧九这样想着,不觉摇了摇头。

离开左丞府,李牧九回到家里,穗玉同孩子都已经睡下了,李牧九轻手轻脚的走到母子身边,看着他们酣睡的脸庞,心里头突然有了一份安心,似乎将白日里朝堂之上的冰冷残忍都冲淡了。

月光如水,李牧九回忆起孔少扬问过他的话。

“你是要做为朋友一人翻案的官,还是要做心中装着天下百姓的官?”

他本着自保,说了孔少扬最想听到的话,当然是做怀揣万民的官,为官者为民请命,为民谋福祉,理应作为毕生的信仰。

“大人,夜深了。”家仆灵鹤进来提醒他休息。

李牧九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明日我要回一趟永州。”

翌日,清晨,李牧九刚出了府邸,正要乘坐马车,便在雾中模模糊糊的瞧见一个人影。

他凝眉,叫灵鹤去看看,灵鹤稍稍走近,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这时,雾气中的人才缓缓走来,身穿的破烂,蓬头垢面,若不是身后背着的一人高的狼毫笔,李牧九怕是无论如何都认不出是谁,直管当成了讨饭的乞丐了。

“画师樾桦?”李牧九说道。

听见李牧九还记得自己,樾桦身子微震,将头瞥向了一侧。

“多谢大人识得我。”

“樾桦先生名满天下,我有幸相见,怎敢轻易忘记。”李牧九说道。

见樾桦支支吾吾在面前,眼神直管瞧着李牧九旁边的随从们。

李牧九便叫樾桦与自己到马车里。

“樾桦先生今日来此,应该与我不是偶遇吧。”

樾桦沉默不语,过后缓缓开口道:“我听闻,李大人入朝为官是为了替朋友洗刷冤屈。”

李牧九愣了一下,说道:“是,也不是。”

樾桦垂下头,自嘲的无奈笑道:“我没有大人的本事,妹妹惨死,我到现在都没办法帮她报仇。”

“可怜她冤魂不散,作恶之人却过的快活。”

“李大人,这满朝的官,我只信你一个。”樾桦目光诚挚的投向李牧九。

都城是一个是非地,尽是些算计,李牧九走到现在,自是吃一堑长一智,凡人同他说的话,他都是听十分,信三分,浮萍相聚,过眼烟云,必都不会长久。

“樾桦先生抬爱,你要说从前,我自是认的,你要说现在,满朝官员你都可信任。”

樾桦的眼中顿时失去了神采,继而说道:“是我唐突了,不烦大人了。”说完便离开了。

在回永州的路上,李牧九在马车里居然想起了樾桦的神情,这叫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尤其是樾桦最后落寞的眼神,透出的绝望感,你是那样的熟悉,这不就是当年他听到异哥死时的模样吗?

他想起,伯遥喜跟他说起过的,让樾桦一夜之间家喻户晓的画作涅槃,便是为了妹妹而做的,而坊间也流传着,樾桦姐妹两个相依为命,妹妹被人算计抓去做妾,誓死不从,纵火自焚,樾桦赶到时,只剩一具烧焦的尸体。

传闻毕竟是传闻,五分真七分假,加上樾桦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知晓她的事的人,少之又少,而人们对于她到底有没有这个妹妹更是不清楚了。

她常年男装,不修边幅,武功高强,沉默寡言,尤为神秘,李牧九想先暗暗的调查一翻,验证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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