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响如暴雷,中者非死便残,且无全尸的天雷。

是以他才李代桃僵,令尉刚急征民夫扮做兵卒,又摆了一座疏阵。

目的便在于避重就轻,以民夫诱敌之火器,而后突出骑兵,攻敌军之两翼。

若是计策未能得逞,至少也能少死些兵卒,多耗费一些敌军的火器。

但不见敌阵中有炮车,罗鉴又犯了疑:此物他已然见识过,甚是笨重,只凭人力也就抛至十数二十丈。是以若无炮车,是否表明李亮此次出軍并未备有此物,或是有也不多?

但这数百骡马立于阵中又是何故,马背所负之物又不何用?

猜疑间,又有斥候回阵秉报:

“秉都督,敌阵宽约一里,厚也近有一里。其中车、骑参半,且阵形稀疏,故而占地甚广,但甲兵并无多少1

“并无多少?若依你之见,又该有几何?”

罗平稍一顿,不确定的说道:“近万之数该是有的1

罗鉴双眼微缩,近乎眯成了一条缝。

罗平说的轻巧?

在阵前就足有上万兵,且不为甲骑,就为车阵,且尽为甲卒,那予二十余里外的西海大营之中呢?

李亮再是无名小卒,再是不知兵,也不可能大军尽出,而不留有足够兵力驻守大营。

如此一来,尉刚前几时所断竟是大差不差,李亮此次领军至少也有两万以上……

心中仿佛压了块石头,罗鉴愈发沉重:西海何来如此多的兵?

正自惊疑不定,又听远处隐约传来脆响,罗鉴双目微凝,定神望去。

看的不是太真切,只知敌军步卒正从骡马背上搬卸物事。并有兵卒似是举着铁锤,在往地中打桩。

这是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