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寒时这么想着,哑着嗓子一遍遍地喊她,给她道歉,让她看看他,她都不理他。

冰凉的仪器线压在她身上,就像是有千斤重,他找不到她的脸,只能摸到冰凉的被褥。

盖着被子的人手怎么会这么冷?

她又出去玩雪了吗?

屋子里这么冷,连空调都不开,她最怕冷了。

席寒时俯身,紧紧地握着那只因为无力而垂下的手,半晌才找到她的脸,与她额头相抵。

她的身上好冷。

他想给她盖好被子,但是却被纠缠的仪器线阻止,他想握着她的另一只手,却在黑暗中听到仪器刺耳的“滴”声。

有人闯进来,也有人脚步纷乱地去查看仪器。

褚越他们的声音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来的一样,慌乱短促的,喊着她的名字。

席寒时一直努力克制着不要抖的手指,终于抖了。

他握着的手滑下去,眼前是黑暗,耳边一片空茫。

他只能听到医生熟悉的语句:“病人生命体征消失,准备抢救.......”

席寒时眼睫潮湿地顺着映入眼帘的苍白墙壁,顺着眼前鲜红刺眼的“手术中”的字样,看到了他们手上透明袋子里装着的各种各样的小蛋糕。

那些小蛋糕最后还是没有送到盛翘手里。

巧克力牛奶味的冰激凌放在袋子里,还有十天就上市了。

可是盛翘吃不到了。

.......

盛翘的师兄师姐不允许席寒时见盛翘,谁也说不了情。

达西印着巧克力牛奶味道的冰激凌也再也没有上过市。

没人知道席寒时去了哪里,褚越也在反复寻找之后选择了放弃。

一晃数年,系统终于在规则被制裁后的档案室里找到了那个被屏蔽的数据体的数据资料。

上面只有两行字。

毁于自我销毁。

还有一行是日期。

那是他们分离的第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