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西垂,下半夜霜露升,寒气更盛,柳府后院,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味道!

小楼窗前屋子里男人整个人坐得笔直,柳爷从小院外一路小跑到小院门前,他一边跑一边整理着衣衫,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睡梦中被‘至尊’派人叫起来!

柳爷在小院门前喘匀了气息,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疾步走到窗前,冲着屋子里的男人躬身恭敬地说道:“爷,属下未曾想到您此时驾到,让爷久等了,还请爷……”

没等柳爷把话说完,屋子里的男人厉声喝断道:“你派人查寻段豹四人下落,有何消息啊?”

柳爷咽了一下口水,忙应声道:“属下还未曾收到回报!”

屋子里的男人冷哼了一声问道:“那你派去除掉宫铭的人,有何消息啊?”

柳爷轻咳了一声说道:“属下还未曾收到回报!”

屋子里的男人怒拍了一下桌子,柳爷吓得忙把头垂的更低了,他的头已经和窗沿在同一个高度上,屋子里的男人怒道:“我来告诉你吧,你派去追查段豹的人全都死了!”

柳爷惊叫道:“死了?我派出的都是高手,怎么会都死了呢?”

屋子里的男人冷哼道:“就是宫铭杀了他们!”

柳爷不可思议地说道:“又是宫铭!”

屋子里的男人说道:“宫铭这次不仅把派去追查段豹的人全杀了,就连我要的那件东西现在也在宫铭的手里!”

柳爷大惊道:“在他的手里!”

屋子里的男人哼笑一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派去除掉宫铭的人正是小书生吧!”

柳爷点头应道:“是他!”

屋子里的男人说道:“如果不是小书生办差不力,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上一次有你为他求情,我才免了他一次死罪,给了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可惜他没有好好珍惜啊!”

柳爷试探地说道:“爷,您的意思是……”

屋子里的男人斩钉截铁地说道:“杀……我知道这几年小书生是你培养的一个心腹,念在你忠心于我这么些年的份上,我也给过他一次机会,你可不要怪我啊!”

屋子里男人刚一说完,柳爷忙接言说道:“爷您折煞属下了,属下哪敢培养什么心腹,只是因为那个小书生这些年办差可够,我才有意多派了些差事给他,‘至尊’中唯有爷您才是我们所有人的主子!”

屋子里的男人说的没错,柳爷这些年是有意在培养几个像小书生一样在‘至尊’中比较出位的杀手,以便更加巩固柳爷自己在‘至尊’中的地位与势力,可是现在柳爷就算是被人打死也绝不能承认!为了打消屋子里的男人对自己的疑虑,为今之计只有弃车保帅之法了,柳爷忙接着说道:“属下立刻派人去接了小书生的差事,还有那风四娘,爷您看……”

屋子里的男人没有一丝犹豫说道:“杀……露了相的本就不应该再活着,他们比起以前那些把差事办砸了的人幸运太多了!”

柳爷应声道:“明白了爷!”

屋子里的男人拉着说道:“宫铭约我于七日后在大明府宫家见面,介时他会把从段豹那里得到的东西交给我!”

柳爷惊讶地说道:“姓宫的那小子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屋子里的男人说道:“看样子,他已经知道当年是我们设计杀了宫阁,他是想用那批财宝要挟我,然后替宫阁报仇!”

柳爷说道:“就凭他也想见真主,爷……我派人就跟对付楚家一样灭了宫家满门!”

屋子里的男人抬起手说道:“不用……那小子不是很聪明吗?他想用那批财宝来要挟我,我却偏偏不上他的当!你去给我放出一个消息,就说宫铭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至尊’座下的密使,他的身上藏着一份‘至尊’的藏宝图!”

柳爷惊讶地说道:“这样说会有人信吗?”

屋子里的男人说道:“你只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只要有一个人相信了,自然就会有十个人,一百个人相信,江湖上人人都说我们是恶人,宫铭作为‘至尊’的密使自然也是一个恶人,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帮我们把宫铭除掉!”

柳爷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万一那艘沉船的下落让宫家那小子漏露了出去,那批财宝可怎么办?”

屋子里的男人哼笑道:“他还没有见到我,打死他也不会把沉船的位置告诉别人的,还有若要想让江湖人认定宫铭就是‘至尊’的人,只要在最恰当的时机助他一臂之力,那么整个江湖自然会认定我们放出去的消息是真的!我不仅要让宫铭那小子成为整个江湖的公敌,而且要让宫家身败名裂永世不得超生!”

柳爷点了点头应道:“爷,您放心这个属下明白怎么去做!”

屋子里的男人再次嘱咐道:“你要记住,宫铭一定不可以死在别人的手上,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带回来!”

柳爷应声说道:“是爷,属下记下了!”说完只见屋子里的男人轻轻挥了一下手。柳爷忙说道:“属下告退!”说完柳爷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见屋子里的男人没有别的吩咐,这才退出小院外。

柳爷整个衣衫都已经湿透了,他不知道这些到底是自己的汗水还是霜露水,现在他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事情,他只是更加确定了‘至尊’当中自己已经不再是‘至尊’最信任的人了,‘至尊’竟然能够比他更早得到探子们回禀的消息,就更印证了‘至尊’当中还有一批人是直接受命于‘至尊’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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