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府衙这话,李沐却是露出了他经典的灿烂笑容:“知道了。”

府衙出的一身汗,直接用肉眼可见,他身上宝蓝的官服某些部位已经被汗液浸湿,颜色加深了,紧巴巴地黏在了他胖乎乎的身体上。

“大人……这……大人大驾光临,小人真是不胜惶恐,招待不周,大人千万恕罪啊!小人我这就去给大人及夫人,还有州牧大人,去找下榻的地方,一定会尽快的,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与小人说!”一段话被府衙说得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显然他是真的被吓得不轻。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不断思考着为什么一个州牧和一个大理寺卿会如此突如其来的来到秦地……

莫非是因为——

府衙忽然放松了一些些,如果真是因为那样,他就不用特别担心了,因为有人会帮他“解决问题”的。

“不必了,本官自有地方住。”李沐倒是很干脆地拒绝了府衙的邀请。

回去的路上,他们又坐上了自己的简陋马车,老样子,扶白赶车,这让送别他们的府衙更加惶恐了。

说实话,这个府衙确实没见过这么大的京官,原来做到那种程度,居然能够让州牧来给自己赶车吗?真是厉害!

虽然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府衙没那么多时间思考了,他只想着要赶快去找将军商量一下……

“扶白,你那令牌是从哪里来的?不会是偷的吧?”路上,秦玥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扶白闻言非常不屑地笑了一下:“偷?那种东西也需要在下去偷?夫人未免太看不起在下了。”

李沐道:“是他伪造的,虽然看起来是那么一回事,但是仔细一模就知道,有一处秘密的鉴别真假的地方他没有做出来。”

秦玥诧异道:“那,那个府衙怎么摸不出来?”

“不是摸不出来,是他根本不知道。”李沐冷哼了一声,道,“这处机密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知道的。一般有疑惑,会送到专门鉴定的人那里去,可惜这个府衙趋炎附势,沉不住气,说不定连基本的流程都不清楚,看到个令牌就吓破了胆。”

“没错,可不像真正的大理寺卿,老爷本人大驾光临了,那位大人还能把一切都扣下来,让人鉴别了皇家令牌,才继续办案,并且丝毫都没有要讨好老爷的意思呢。”扶白接道。

秦玥瞬间来了兴趣:“还有这回事?说说看说说看!”

“你那次居然在现场?”李沐却是皱眉,一副不想让人知道的样子。

那件事发生在他刚刚登基的时候,那时候他还不够成熟,那一次他觉得自己丢了大脸,也是到后来才明白了大理寺卿的良苦用心。

即便是当了皇帝,也不能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要学会沉住气,更要学会厚脸皮……

秦玥问了半天,扶白却坚决闭口不言,说什么祸从口出,他从来不在当事人面前说人家的糗事之类的话。见实在没有希望,秦玥又把期待的眼神转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当事人李沐:“告诉我?”

李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轻咳了几声,敷衍道:“没什么,就是我和一些人闹了矛盾,他们居然要去大理寺讲理,我没办法只好去了……”

“那你有没有理?”

李沐对上秦玥眨巴眨巴的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一次,我赔了好多钱呢,还被别人笑话了好久。”

秦玥撇撇嘴:“没有意思!”

李沐无奈地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就是一些很普通的事情……”

谁知这时,车帘外的扶白却用一种非常特别非常刺耳的感觉嗤笑了一声。

听见这声笑,秦玥挑眉看向李沐:“你骗我?”

“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骗你。”李沐飞快地做起了发誓的手势。

这时,扶白偏生要补刀道:“当然了,只是隐瞒了一些些事情罢了,这可不算骗。”

秦玥再次挑了挑眉。

李沐一双眼几乎把车帘灼穿:“扶白,你这是做什么?”

“嘿嘿,没什么,就是喜欢热闹。”

这家伙——

李沐气得牙痒痒。

秦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不逗你玩儿了。说正事儿,与府衙勾结的绝对是秦刺史,他这次绑架我们还伪装成刘家,说明秦家与刘家是真的不对付。不过有一点是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们是不是都有和英勇大将军勾结。”

说起正事,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正经了不少。

“算起来,英勇大将军的人已经差不多到京都了,不知道他们看到齐王会是个什么感觉。”李沐说着,眯起了眼睛,“既然秦家与刘家不对付到这种程度,那么他们其中一定有一方是不服英勇大将军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方。”

“都有可能,刘家虽然权势可能没有那么大,但是他们有行军最必要的东西:资金,刘家就是大金主,英勇大将军一定会花不少精力去拉拢刘家。秦刺史虽然与府衙勾结,但是并不能直接说明他们就一定与英勇大将军有点什么,毕竟他还在努力塑造清官的形象,并且相对来说可能没有那么有用。”秦玥分析道。

李沐微微点头,却道:“就是不知秦刺史这个清官做得有多清。若是他有足够的钱财,刘家就显得比较鸡肋了。”

“可即便如此,秦刺史是庆国现任官员,英勇大将军一定会有猜疑。刘家只是商人,秦地山高皇帝远,他们才能有如此地位,如果英勇大将军给予一些承诺,比如国公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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