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我是自愿进来的!”

葛林并没有再问,因为每个人都有秘密,甚至是不愿再提起的伤心往事。

其实,方平一直在犹豫该怎么向葛林开口,没想到他自己主动问了起来,可就当他准备和盘托出之时,葛林又不说话了。

他问道:“你不好奇?”

“好奇,但是这应该是你不想说的一段伤心往事,所以我不愿揭起你的伤疤。”

葛林目视前方,眼中满是倦怠,似要在微风暖阳下睡过去。

可方平的心中却满是卧槽,恨不得打死葛林。

他摇了摇头,压下去蹭蹭上涨的血压,说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能说你不说,憋死老子了!”

葛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振奋起来,毕竟八卦谁不爱听啊!

方平的心中又是几万句卧槽,是他不想说吗?那是你不问好吗?

方平从地下拔起一根烂草根,用手指捻了捻,叼在嘴里,开始慢慢向葛林叙述他与刘虎的恩怨。

三十年前

那时的刘虎还只是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十三四岁的社会小痞子,因为家里不富裕,他自己也不爱读书,就跟几个死党组了个虎帮。

虽然人没几个,但都是敢打敢冲的狠角色。不到一个月,他们就陆续扫除了其他的竞争者,打下了学校那片区域,手下的小弟增加到了二十几人,一时间风头无两。

但是,人一旦得意,就会忘形,所以年少的刘虎做出了一个让虎帮覆灭的举动。

他要挑战称霸整条街的野鬼帮!

结果可想而知,二十几个十三四岁的小屁孩对上五六十个过了十八岁的成年人,无疑是以卵击石。

不出几分钟,都死了,就连刘虎都被打断了一条腿,艰难地往战圈外爬。

对方似乎不想放过这个胆大包天到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小子,再加上又都是青年人,难免脑子一热,抡起棍子就往刘虎头上砸去。

刘虎也聪明,在他们三四棍下去后,他就装起了死。对方停手,在他身上踢了几脚,确保他死了以后,就走了,刘虎侥幸逃过一劫。

他拖着伤体躲到了山里,一直不敢冒头,直到他伤势痊愈之后,为了报仇,加入了一向和野鬼帮不对头的方门里。

他敛起性子,放低姿态,每逢战斗都冲在最前头,久而久之,他渐渐被方平重视起来,从小弟到小头目,一路爬到了方门二把手的位置,成为方平的左膀右臂。

后来,方门一步步做大,刘虎提出要转型,把帮派转变为公司,却遭到了包括方平在内所有人的反对。

话说到这,方平有些悔恨,又有些佩服刘虎的眼界前瞻,“早知道,当时我就同意转型了,论魄力、眼界,我不如刘虎啊!”

葛林点了点头道:“是啊,如果他刘虎没有这些,他也不可能把公司发展的那么大。剑走偏锋,一个不小心,就被浪花给淹没了!”

方平无奈地摇了摇头,事到如今,过去的事就是过去的事,怎么也挽回不了了,多想也只是徒增烦恼,又继续讲起了故事。

自那之后,刘虎与方门就开始面和心不和,私下里培植起了自己的党羽,叛门之心昭然若揭。

方门里的不少人都向方平汇报过此事,让他处置刘虎,可他与刘虎并肩作战已经快十年了,对他的人品还是相信的。在斥责了那些人之后,这是也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一年后,方平发现了刘虎真的是在培植自己的党羽,又惊又怒又心痛。

本来按照门规,刘虎应该被三刀六洞,杖毙而亡,但是方平顾念旧情,只是把刘虎鞭挞了一顿,然后驱逐出方门。

可是刘虎却怀恨在心,暗中召集了他这些年的死忠,还有最近一年培植起来的党羽,趁着夜色攻入了方门。

刘虎势大,方平不敌,被他的一个死忠打昏后背着逃了出去,但是他的妻子,还有两岁的女儿却没能逃出去。

方平的妻子听到动乱声,把两岁的女儿托付给自己的贴身女婢,她独身一人引开刘虎的人,让她们趁乱从后门逃了出去。

刘虎气急败坏,一把将方平的妻子拦腰抱起,行至房内,粗鲁地把气撒在了她身上。最后,她趁刘虎不备,一头撞死在了墙上。

方平的眸子里再次充满怒火,一拳打在墙上,无助地哭道:“我没用啊!……”

葛林不知道该劝慰他节哀顺变,还是该鼓励他势报此仇,只能拍着他的肩头,一言不发。

方平哭了一会,又笑了起来,“我的女儿逃出去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葛林问道:“那你的女儿呢?”

方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逃出去之后,我一直都在寻找她,可她就是不见踪影。后来,被刘虎追的太紧,一方面在逃生,没有时间,另一方面我怕给她带来祸患,就没有再找。”

葛林算了算,“你女儿今年也该二十一了,你想她吗?”

“想啊!怎么能不想呢?,起初,想的我是整宿整宿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是被噩梦惊醒。后来有一天,我想明白了,就让她好好活着吧,希望她永远不会记起来以前的事,也别记起来我这个混蛋爸爸!”

方平苦着脸开心地笑着,“她除了眼睛跟我像之外,其它的都跟她娘像,我还记得她的背上有块小胎记,像苹果一样,还记得她一笑就有两个小酒窝,还记得她喜欢用肉肉的手掐我的脸,还记得……再就不记得了。”

他抬起头问道:“你说我是不是个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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