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饭局并不重要,只是吴恒和几位凤阳府的富商,礼节性的聚餐,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讨论内容。

用过餐之后,吴恒带着唐明云,来到凤鸣楼的六楼品茶。

唐明云见吴恒一脸倦容,觉得他应该是太累了,需要找一个地方好好的放松一下。

唐明云和吴恒走进包厢之后,吴恒半躺半靠在椅子上,并不像平日里在衙门那样,挺胸抬头,笔直的坐着。

而是依靠在椅背上,显得十分轻松,随意。

他和唐明云聊天时,说话的语气,更像是朋友之间的闲聊。

吴恒喝了口茶,问唐明云:“贤弟最近过的如何?还有写什么文章吗?”

唐明云摆摆手说:“兄长说笑了,自从来到巡抚衙门,就没时间写文章,差不多都快封笔了。”

吴恒说:“我听说,王玉伦去了州府衙门之后,和你来往的还挺密切。”

唐明云笑道:“谁说不是呢?我也很奇怪,拉开点距离,双方反倒容易相处一些。”

吴恒和唐明云的聊天,并没有循规蹈矩,他的思绪跳跃的极其快,一会儿换一个话题。

很快,他又问唐明云:“你平时做些生意吗?”

唐明云说:“我本人不做,但是身边有一个朋友做生意,我就把家里的闲钱放在他那里,至于是赚了,还是赔了我也不操心。”

吴恒说:“你可以自己去找些生意做一做,生意场上有很多,官场上学不到的哲学。”

唐明云好奇的问道:“自古士农工商,大家都说学而优则仕。兄长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吴恒说:“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给你举个例子,从太祖皇帝开国至今,我大明朝日益昌盛,很多商人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大赚一笔。当然,我说的不是全部的商人,也有极少数的商人,因为经营不善或是意外灾害,或者其他原因经营的并不好,但这毕竟是在少数。只要你认真钻研,好好经营,绝大多数的生意,是在蒸蒸日上的。而且,我们身边有很多生意,是投资少,回报大的。”

唐明云说:“兄长这种说法,我倒是听说过,虽然身边的很多大人,都或多或少做些生意,可是我并不是那块料,也没有商业眼光。”

吴恒天南海北的和唐明云湖扯了一通,最后两人各回各家。

以唐明云对官场上的大人们的了解,他们的时间极其宝贵,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花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明确的目的性。

正如唐明云刚刚踏入仕途,就觉着,自己已经不可以,再浪费时间了。他认为,吴恒找自己来一起用膳,然后一起喝茶,绝不会是无聊找人解解闷,他肯定有自己的目底。

而从吴恒和唐明云的谈话中,唐明云分析,吴恒好像想对自己说什么话。

也许,他已经对自己说过,只是唐明云至今,没有能体会到其中的意思。

唐明云还没有把吴恒。突然约自己吃饭这件事琢磨透,另一件事情就接踵而至。

这天,唐明云正在自己的幕府房间里,百无聊赖的看着邸报,忽然凤阳府巡抚衙门经历司,正八品经历司盛宏突然造访。

盛宏在巡抚衙门虽然官阶低微,但他是范明看中的,为数不多的大人之一。

唐明云第一次作为范明的贴身幕僚,随范明去下辖州县视察的时候,盛宏就是陪同的大人之一。

此后,审查杜如晦的案子,盛宏也有过参与。

但唐明云和盛宏之间,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也从没有过交心的谈话。此次,盛红走进唐明云的房间,唐明云第一时间还以为,盛宏走错了门。

盛宏走进唐明云房间之后,恭恭敬敬的对他做了个揖,说道:“唐大人最近忙吗?下官过来,主要是想约您一起吃个饭,您多会儿有时间呢?”

若是放在两个月之前,有人约唐明云吃饭,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有那些和唐明云关系,十分特别的人,提前把时间地点都定好,并告诉他,让他相机而行,若有时间就来,如果没有时间,就忙他自己的事儿吧。

此时,唐明云的境遇和之前相差很远,除了陶阳和极少数的几位朋友,或者是自己的妹夫刘文贵,会主动邀请他参加饭局之外,凤阳府名利场上的诸多大人,平时见了他都巴不得绕着走,自然也不会主动请他吃饭。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盛宏竟然主动约他吃饭,这不禁令唐明云有些受宠若惊。

唐明云有些担心,盛宏会找他办一些什么难办的事,可是又觉得,不能让对方感觉自己很闲。

于是,唐明云说道:“今晚怕是没有时间,这几天我都有其他安排了,你看中午行不行?”

盛宏竟然当即说道:“那行。唐大人,不如今天中午怎么样?”

眼看着日上三竿,唐明云当然不能说,今天中午不行,便问道:“盛大人还邀请了哪些人?”

盛宏说:“没别人吗,就你我二人,随便坐一坐。毕竟有好些时日没见了。”

到中午的时候,唐明云随盛宏一起,出了巡抚衙门,盛宏挑的地方,离巡抚衙门很近,步行就能到。

盛宏选的地方,是一个画廊。

这间画廊里,除了一些名家字画之外,也提供几间用餐的包厢,包厢里墨香四溢。

两人进包厢之前,盛宏走到了一个,三十岁模样的女人面前说话。

唐明云有一种感觉,那女人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就是像她的自画像。

这个女人长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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