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三看似是文士模样但实则能文能武,只有寥寥几人知道他是海陵县第一高手,与宁安然一战也有来有回。

入夜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天气,费三带着几个死忠于他的人潜入了县衙内,林庆带来的守备军大部分都在休息,这几天要抓捕的人太多每个人都疲惫不堪。

县衙的防守并不严密只有几个巡夜的兵丁,对于县衙的结构费三带着的人可比司马安要熟悉太多。

翻过院墙后轻而易举的就躲开了值夜的人,几乎没有花费太大的气力便来到了司马安的寝室。

带来的手下给他在暗处放哨,而费三用匕首插入门缝中想要挑开门闩,但门闩挑开的时刻黑漆漆的地面上突然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

费胄的反应同样很快一连躲过几个陷阱。但一根绳索还是套在了他的腿上,整个人被倒着吊了起来悬浮在了半空中。

旁边得到厢房中房门打开冲出两队人将费胄带来的几个死忠绑的严严实实的,寝室内灯火亮起,司马安穿着自己设计的睡衣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倒吊着的费三。

“这才几日不见,费胄老兄精力十足风采依旧啊”

司马安说着还手欠的拨弄了一下绳子,费胄整个人开始来回左右摇晃,费胄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不由得面色涨红。

“士可杀不可辱”

“你手下那群泼皮都被我收拾个差不多,你就算今晚不来再有两天也会被供出来,我早就防着你狗急跳墙了”司马安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说实话我已经等了你好几晚上了眼圈都熬黑了,你要再不来我都要骂娘了,好在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

“既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别啊,难道你就不想想怎么活?”

劝陈豹是让他尽快去陪冯虎费五,但劝费三那就一定要劝他活着了。

原家自诩书香门第,那些恶心烂糟的事一贯都是借由费三的手,他要是死了还怎么抓到原家的把柄。

不止是原家,甚至很多家族都把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交给费三,由他和他手下的人去做。

“如果你想让我和陈豹他们一样给你检举谁的话,那就别枉费心机了”

“那就先吊一晚上明天再审”

这几天抓来的那些泼皮恶霸没有一个能挡得住司马安的威逼恫吓,甚至连大刑都没有上就收到了一份份情真意切的举报信,这让司马安有些过于自信。

费胄看起来是一个文弱书生但油盐不进,司马安费尽口舌都撬不开他的嘴,从早到晚耗了一天也没能让他吐露出一个字。

“都耗了一天了,老哥你就开开尊口吧”司马安盘腿坐在费胄对面,稀里呼噜吃着饭。

“难道你真不想活着?我可是做过保证,只要你愿意指证原家我就能放你走”

“活着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费胄说道。

“你想想你夫人儿子,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司马安回想起了以前看得刑侦剧里用亲情来打动罪犯那颗冰冷的心,让他们流着热泪招供。

但回应司马安的是一阵近乎癫狂的笑声,费胄脸色泛白脸上的笑容更是有些让人害怕。

“他们死了,早就死了…..”

“难道你没有亲人了?”

“有一个,被你杀了”

“二公子,这种人不上大刑是不会招的,不如交给我”

林庆跃跃欲试,军队里的刑罚他门儿清牢狱里的还从没试过,据说严刑逼供也是一门手艺,有谁会嫌弃自己多才多艺呢。

“算了算了,拉下去吧”

司马安算起来还是一个现代人,对于这种严刑逼供实在有些唾弃,他能接受得了死刑但接受不了拷打逼供。

“司马安,原守对我有大恩,原家的事我一件也不会告诉你,你最好直接杀了我”

“费三儿,其实就算没有你的指证我也有其他办法,只不过稍微麻烦一些”

“小郎现在该怎么办,那些泼皮所知道的绝大部分是一些皮毛,想要靠这些去原家抓人有些难度”

离间计成功分化瓦解了费三手下的那群恶霸,但也仅限于此了,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司马安从那些检举供词中找到了一份,检举的是一个叫陈麻的人,这个陈麻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但证词里提起的一个罪名引起了司马安的注意。

海陵城曾有一个张姓富户,陈麻绑架了这富户独子索要良田百顷,过程不详但富户和独子被陈麻所杀,良田却归于了一个叫潘远的人。

潘家同样是世家大姓,虽不如原家叶大根深也不如李家把持海陵县各级官吏,在海陵县算是排行前五的世家。

“安然,我说你写”

“今举证潘氏二子潘远,于永嘉三年孟春掳掠海陵县富户张氏,杀张富户及其独子抛尸东海,又威逼张富户老母遗孀夺田产百顷有余。”

“恩…”司马安想了想“这么写不够生动,我在添点”

“就写遗孀不忍欺凌撞柱而亡,血流上柱二丈三尺,仅头流下四尺五寸,天地人神共愤”

“小郎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宁安然有点为难,不止现场编词改检举书,连被检举的人都从陈麻变成了潘远。

“这怎么能叫胡说八道呢?”司马安循循善诱“咱们这叫造谣!”

“这不是一样吗?”

“胡说八道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造谣就不一样了,真正的造谣高手从来不是无中生有,而是从所有人现有认知的真相里夹带私货,半真半假。

黄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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