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什么叫大虞国将士纹的刺青,难不成这袭击宁王殿下的还能是军营的人不成?

洛擎和洛离皆是面色一凝,前几日他们费尽心思搜罗那几个逃兵却毫无线索,如今倒是找到了,却并不是什么好事。

洛擎迈着有力的步伐径直走了上去,洛离看了愣在原地的钟怀生一眼,也快步跟随过去。

钟怀生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事情怎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不过是怕东街的异动会威胁到钟家,这才上前查看,才救了宁王,却原来这整件事是一根掩在浓雾下的长枪,如今迷雾散去,竟是在他的推动下指向了洛家。

父亲唯一的挚友,刚正不阿的洛伯父,还有洛离,还有……阿禾妹妹,不,这不是他的本意!

洛禾看到了钟怀生眼中的歉意,垂下了眼睛。

她知道这与他无关,就算不是钟怀生,也会是别人,他只是碰巧出现在了不应该出现的地方而已。

却说洛擎那边,在看过尸体上的纹身之后,面色骤然冷了下来,这纹身的确只有他带的军营才有,他有些恍悟,原来对方自掳走这几人开始,便算计好了,可目的又是什么,军权吗?

“洛爱卿,果真是你的人?”景明帝神色不动,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倒是朕的不妥了,将先帝的征兵制改为募兵制,如今将士流动,军营也无固定名册,令你为难了。”

洛擎慢慢回身行礼:“圣上说笑了,就是因为人员不定,这刺青便是大虞国将士的标志,刺青在一天,便要为圣上守一天的国。”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洛都督这话里话外,似乎都承认了是军营之人袭击了宁王殿下,他倒是坦然,竟不怕宁王殿下将此事赖到他身上。

“只是。”洛擎话头一转,“臣的兵都是忠直的少年英才,做不出如此肮脏之事!”

众人哗然,都觉得洛擎这解释过于苍白无力了些,人就在那躺着,身为受害者的宁王殿下也在一旁站着,洛擎还能这样大喇喇的说他们没有绑架宁王殿下?

果真是四肢发达的武人头脑。

“父皇。”萧承泽缓缓摇头,“儿臣相信洛都督的人品,也相信他带出来的兵如何,此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洛离仔细地看了萧承泽一眼,思考着他为父亲求情的用意,是真心而发,还是欲盖弥彰?

或者说,是他的自导自演。

景明帝眉头紧锁着,却是将话头转向了另一个人。

“慕容爱卿,你如何说?”

洛禾眼光波动,看向自人后走出的中年男子。

慕容弃。

慕容弃被传唤,自然得上前查看一番,这间隙里自然会有各种非议之语传到众人耳中,毕竟洛擎与慕容弃的关系本就十分尴尬,一个军营都督,领兵却不能发兵,一个兵部尚书,有发兵之权却无兵可用。

说不准这暗地里都想吞掉握在对方手里那半职权呢。

慕容弃目不斜视,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回禀道:“正如洛都督所言,纹身不假,身份却有待确认。”

竟是没有趁机倒打一耙,而是公公正正地替洛擎说了句公道话,真是罕见极了。

一旁的洛离却是心里暗道不好,若是这慕容弃借此机会打压父亲,圣上说不定会本着制衡双方的心思来解决问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慕容弃越是公正,对父亲便越是不利。

他赶紧替父亲解释道:“圣上明察,前几日军营中确实丢了几个兵,不如由臣将这五人带回军营让众将士们仔细辨认一番再做定夺。”

景明帝不肯定也不否定。

董闻找准时机提议道:“臣以为洛小将军这提议可行。”

洛离看过去,今日真是见了鬼了,怎么这平日里不对付的人一个个地全都替他们说起了话。

“哦?”景明帝竟是对董闻的话来了兴趣,“董爱卿此话怎讲?”

董闻得到首肯,便继续说道:“如今谁也说不好这五人到底是不是军营之人,因此臣认为洛将军的方法是最合适的法子。只不过……”

“只不过?”景明帝眼睛眯起。

董闻又说道:“只不过为显公正,不妨先将军营由他人代为管理,待查明此事与洛都督确无关系之后,再将军营还给洛都督。”

这最后一句他说得很重,倒让景明帝晃了一下神,是啊,这军营在洛擎手里已经十余年了,倒真是像他的了一般。

洛擎站立如松,毫不为之所动,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景明帝一眼,含着异样的情绪,随后,怦然下跪。

“臣,无异议!”

“父亲!”洛离惊呼,没想到洛擎答应的如此决绝。

洛擎抬起头,直视景明帝,心中似有万般情绪,纠结着,缠绕着,塞住了喉咙,好不容易说出口,却只能化成弥漫的苦涩。

“臣一向信任圣上,也信任与圣上的君臣情谊,臣无罪,没有指使自己的兵绑架二殿下,也无心执着于权力,臣还是如十年前一般,这都督之位,臣拿得起,便放得下!”

一阵慷慨陈词,竟是被洛擎说出了别样的情绪,是啊,先皇在世之时,这都督之位便在洛家,老都督铁马冰河,戎马一生,才换来了洛家安稳,而当年尚且年幼的洛擎本是一身江湖气概,本能在老都督的庇护下潇洒一生,却不料老都督英年早逝,洛擎在万般无奈下才继承了这都督之位,自江湖回到了这朝堂。

那时,他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

再后来,先皇驾鹤西去,传位诏书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五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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