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禾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也回望了一眼,眼神中尽是戒备之色。

洛禾收回眼神,乖乖进了旁边的一间牢房。

慕枝再三叮嘱了洛禾,这才回首出门。

慕枝走后,牢里一片寂静,想来这地牢是玉娆公主的私牢,所以看守的人不多,大概是关了玉娆公主看不惯眼的人罢了。

洛禾手放在刚刚被谢南朝掐到的脖颈处,微微垂下了眸子,若有所思。

就这样在地牢里待了一天,慕枝经常会抽空过来送饭,也会告知洛禾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例如明天便是玉娆公主大婚这件事。

洛禾手中动作顿了顿,忽然叫住了慕枝,“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

慕枝一愣,似乎很奇怪洛禾为何会这样说,可看到洛禾眼里是十分的认真,不免也被带动了进去,有些愧疚地说道:“都是我没用,不能将你救出去,是我地位太过低下了。”

洛禾便不再说话了,萍水相逢,慕枝能够这样照顾她,她已经十分感激了,又怎会过度要求。

听到洛禾话里有几分说不明的意味,慕枝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凑近了问道:“洛禾,你不会是要想不开吧!”

慕枝说完,洛禾并没有做什么回应,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更坚定了慕枝认为自己猜对了这一想法,于是赶紧劝道:“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洛禾!咱们做奴隶的虽然命贱,可是人一旦没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慕枝又急又慌的话吵得洛禾耳朵疼,不得已解释道:“我不会想不开的。”

似乎觉得这简单的一句话并不能稳住慕枝,洛禾又接着说道:“我洛禾,永不为奴,也永远不会看轻自己的生命,生而为人,不愿做人上人,却也不能屈于人下,当无愧于心,无愧于己,慕枝,你可明白?”

慕枝又是一愣,似乎刚刚是洛禾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可更让他震撼的却是洛禾刚刚那番话,从小到大,他便是公主殿下的仆从,侍奉主人,主人的打骂更已经深深地刻入了记忆之中,仿佛这样便是他应该接受的生活。

今天,第一次有人跟他说,生而为人,可以不做奴隶?

末了,洛禾深深地看了慕枝一眼,“罢了,你只要活得开心便好。”

是了,慕枝已然习惯了这种生活,倘若贸然将他拉出来,只会让他感觉到各种不适应,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却又已经脱离了本来的生活,这样对他来说未必就有好处,自己也是有感而发罢了。

只是到了临别之时,总是要跟他告个别的。

慕枝听不懂洛禾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得摸摸脑袋讪讪离开,明日便是公主的婚礼,他还有诸多事宜要为公主准备呢,能看到从小看到大的公主出嫁,可是他最开心的事情了!刚刚洛禾也说了,让他开心便好,如此岂不是连洛禾的话他也做到了?

思及此处,慕枝觉得自己万分在理,更加愉悦了些。

翌日,整个公主府都十分喜庆,大红色的喜帐挂满了整间房屋,玉娆公主端坐在中央,观赏着镜子里那副精致的面容。

身边贴身丫鬟正贴着花黄,玉娆公主有些坐不住了,“到底何时才能好?”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谢南朝完全被她控制的这一天!也就是中了同心引后的第七七四十九天,只要这四十九天里阿朝没有被唤醒,他便永远都是自己的了!

手心里急的有些出汗,玉娆公主心砰砰跳着,期待着看到那道同样身着大红色,丰神俊朗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

直到妆毕,忽然闯进来一名丫鬟,一边跌跌撞撞地跑着,一边大喊着:“不好了!公主不好了!”

“去你个贱丫头!公主好好的在这,胡说些什么呢!”

为玉娆公主梳妆的大丫鬟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刚跑来的丫鬟本就站不稳,此刻更是一下子跌在了地上,抽抽搭搭地说道:“不好了!驸马不见了!”

什么?!

玉娆公主一下子推开大丫鬟,定定地看紧了地上说话的较弱人儿,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丫鬟一下子扑倒在地,声音几乎泣不成声,“驸马……驸马他没在房间里……”

阿朝!

玉娆公主眼神波动,一把揪下了碍事的凤冠,急切道:“快去给我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驸马给我找出来!”

顿时一群丫鬟下人如林中惊弓之鸟,一拍而散,谁都不敢留下了惹正在气头上的公主。

玉娆公主口中喃喃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阿朝怎么会不见呢?

退一万步讲,阿朝中了她的同心引,之前又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怎会忽然不见呢?

猛然想到了什么,玉娆公主瞳孔倏地紧缩。

是洛禾!

如果说有什么变数,那只能是被关押在地牢里的洛禾!

不再犹豫,玉娆公主慌乱地迈出了门……

而此刻地牢里,洛禾早已解开了捆住自己的绳索,用身上的那柄匕首。

并没有急着自己离开,洛禾在旁边牢房三人的注视下撬开了锁,又给了三人自由,看到他们的眼神里仍然充满了戒备,洛禾赶紧解释道:“几位将军莫怕,我是来救各位的。”

没有人理会洛禾,大概是觉得洛禾的话并没有几分可信之处。

洛禾也猜到了,不得已,只能说道,“家父是洛擎,兄长名洛离,实在不忍各位将军丧命此处,故用计来救,还望将军们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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