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那天走的时候,是爬在地上走的,好像是腿断了,我们掌柜说,他那几天一直再发烧。”

赵子渊的神色一直变幻,不知道再想什么。

“第二天,他就来了我们门前讨饭,我们掌柜心善,把鱼做好了,非说做得不好看,我知道其实是掌柜的照顾他的尊严,找个理由施舍他。”

周睿停顿了一下又道:“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有几天没来,我们掌柜的就寻了理由去土地庙找他,掌柜说要和他做个交易……”

“交易?”

赵子渊好奇。

“是,那会儿他们两个的成亲就是一笔交易。掌柜父母都不再世了,老宅那边对我们酒肆虎视眈眈,想要把酒肆收回去,可那是明老大留给我们掌柜做嫁妆的,掌柜不肯,老宅那边就带人去家里闹。”

周睿说得繁琐,事情也颠三倒四,他偷偷看了赵子渊一眼,看他并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意思,才接着说下去。

“后来,明家族长出面,才把这事给压了下去,但是却立下契约,让掌柜必须十七岁前成婚,且要找个入赘的女婿上门,为明家顶门立户。”

“所以她就把主意打到苏衍的身上?”赵子渊有些薄怒,语气稍稍重了一些。

“不是的,这样的事,毕竟也是两厢情愿,苏将军也是同意了的。”

赵子渊冷笑:“你们掌柜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周睿有些惧怕他的气势,说话更是畏畏缩缩:“苏将军答应和我们掌柜假成亲,我们掌柜提供他的一日三餐。”

“呵呵,这苏衍越来越出息了,一顿饭便将自己卖了出去,”赵子渊忍不住嗤笑。

“再两家见面时,苏将军的二哥说,明家人太过强势,怕苏将军日后亏,便提出由上门女婿改为迎娶掌柜,据说还出了三百两银子的聘礼,但是必须两家断绝关系,老宅那边的人见钱眼开,便当场答应了。”

“这还差不多。”赵子渊总算舒出了胸中的那股闷气,“这苏衍,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想去给农户上门入赘,”他自言自语了一句:“莫不是脑袋被打坏了?”

忽的,脑中又灵光一闪:“二哥?什么样的二哥?”

他追问周睿。

“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住的宅子就是他送给苏将军的,好像是叫傅景铄。”

“哦,”赵子渊拉长了声音,“到底是何方神圣,”他朝外喊了一声:“找人去查查傅景铄。”

“是,”外面有人答应,随后就是脚步离开的声音。

又是送宅子,又是帮忙成亲事,这姓傅的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莫不是大梁那边的人?

不过大梁皇室姓司马,就连王公大臣都没有姓傅的,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近这个大梁的废皇子呢?

赵子渊琢磨不透,周睿也同样琢磨不透他,只见这个逸王殿下脸色青白不定索性就闭口不再说了。

赵子渊乱了心绪,也不愿再听下去,他站起身,“你们和苏衍熟悉,没事的时候,可以多去看看他,凡事多劝诫着他点儿,他的病也能好得快些。”

梁珍珠安静了半天,一听能去看苏瑾夜,差点都要挑起来。

“我们真得能去看他?”

周睿偷偷拉了她一把,梁珍珠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随即又嘟囔一句,“也不知道他味觉恢复了没有?”

“你说什么?”赵子渊停住了正要出门的脚步。

“我说太高兴了!”

“不是这句,后面那句。”赵子渊纠正。

梁珍珠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你说那句啊,我说也不知道他味觉恢复了没有?”

“他的毒有这么严重了吗?”

按理说美人醉服下以后,三个月之后才会发作,三年之后才有可能消耗得油尽灯枯,仔细算算,从开始到现在,一共也不过三月有余,他的味觉怎么部消失了?

自己还以为他只是虚弱过度,服了断肠散的缘故。

周睿点头:“他的味觉早就丧失了,逸王殿下莫不是不知道,苏将军的眼睛也失明了?”

“你说什么?”

这回赵子渊是真的吃了惊,味觉丧失,双目失明,下一步,是听觉消失还是腿脚俱废?

自己刚才还怀疑他去江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他身体已经糟蹋至此,昨晚又存了死志,他还能有什么目的?

自己真是,居然还揣测他的心思。

他急急地出门,还不忘吩咐门前的福禄和寿喜:“你们一个去太医院请院判来余杭,一个去疫民营调集名医,就说逸王下旨,部停下手中活计,立即到驿馆会诊。”

福禄犹豫了一下,“殿下三思,现在时疫正在关键时刻,切不可因小失大,让有心人抓了空子。殿下若是不放心苏将军,可给他先服下解药,至于效果我们再等上两天。”

赵子渊脸上一怒,福禄都做好挨踹的准备了,谁知赵子渊把力道又卸了下去:“先照你说的办吧!给他先服下解药,但是尚御医必须留在苏衍房间,随时观察他的情况。”

“小的这就去。”

福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夏天的江南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