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答应着,退了出去。

看来这个少年将军,并不是尖酸刻薄的人。

青藤紧张的把她拉到外边浮桥上,“主子骂你没有?”

绿萝笑着:“没有,我们小心点儿伺候,不会挨骂的,可能是他眼睛盲了,心情不好。”

“他心情不好,也不能随意踹人啊,你也听见了,他只是咱主子的阶下囚,有什么可嚣张跋扈的,你不知道,他那一脚有多重。”青藤委屈。

绿萝连忙捂住她的嘴,“祸从口出,青藤,你可要慎言。这里是将军府,殿下把我们给了他,他就是我们的主子,这种不敬的话,以后可不敢乱说。”

直到青藤点了头,绿萝才敢把手放开。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外间,听见里面没有传唤,就静静等着。

苏瑾夜已经吃好了,他想要把剩下的饭菜放回食盒,却一不小心打翻了碗,咕噜噜的,连碗带米滚了满地。

他忙蹲**摸索,却被一块瓷片划伤了手指。

苏瑾夜嘶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把伤口按住。

看来自己不只是心盲眼瞎,还笨得出奇。

他沮丧地蹲在地上。

绿萝听见声音,忙跑进来,她急忙把苏瑾夜拉起来,“苏将军,可有伤着?”

苏瑾夜把手指蜷进掌心,“没事。”

真奇怪,他好像并不排斥绿萝的接触。

绿萝把地上的瓷片收拾到一起,对苏瑾夜说:“将军你歇着就好,我来收拾。”

苏瑾夜退回到床边,“给你添麻烦了。”

绿萝利落的把米粒扫进簸箕,“这本来就是奴婢的本分,将军,我看你没怎么吃,可是不合口味?要是不喜欢这些菜,我明天去领饭的时候,让他们改一下口味。”

小丫头说话办事很爽利。

“不用,我吃饭不挑的。”苏瑾夜一口回绝,“我向来吃得不多。”

青藤站在门口,无声地说了一句马屁精。

外面已经大黑了,绿萝收拾完屋子,让青藤去领他们两个人的饭菜,自己则搬了炉子在外间门口熬药。

等到他们吃了饭,饭已经熬好了,绿萝把炉子熄了,将药汁倒进碗里。

黑乎乎的一碗,散发着难闻的苦涩。等稍微凉了些,绿萝才敲了敲门,“苏将军,我来送药了。”

苏瑾夜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进来吧!”

绿萝进屋,苏瑾夜又问:“什么时辰了?”

“已经快亥时了。”

“这么晚了,”苏瑾夜低语。

绿萝将碗递到他的手边,“将军喝了药,我帮您洗漱一下,就可以睡了。咱们府里一直没有开火,今晚是第一顿,所以晚了些。”

“哦,”苏瑾夜嗯了一声,把碗里的药一饮而尽,绿萝赶紧端上盘里的蜜饯,“药材偏苦,您吃几个蜜饯去去味。”

苏瑾夜把药碗放进托盘里,“我不吃那个,拿下去你们分分吃了吧!”

绿萝应了,刚走到门口,只听苏瑾夜又道:“明天不用熬药了,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不喝。”

那个他,自然是指赵子渊。

“不行啊,殿下说,这药必须喝,他留下话了,您要是不喝,让南山大人灌也得灌下去。”绿萝壮着胆子回禀,说话有些胆战心惊,谁知道里面那位什么时候发脾气。

谁知道苏瑾夜只是沉默了一下,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就再没有话了。

青藤提了热水,她指了指门里,示意让绿萝送进去。

绿萝摆好浴桶,两个丫头轮着倒好水,绿萝把换洗衣服放到床头,才说:“苏将军,已经准备齐了,我和青藤就在外面伺候,你洗好了叫我们一声,我们再进来收拾。”

床上的人嗯了一声。

她俩关上门,青藤捅捅绿萝的隔壁,“你说里面那位是什么来头,既是将军又怎么会被殿下囚禁。”

绿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咱们刚刚进府,什么都不要打听,只知道他是我们的主子就行了。”

青藤点头,本来还想着能够被买进逸王府,就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谁想到竟是被分来伺候这个瞎子,真是晦气。

虽然这个人是个将军,可没有兵权没有眼睛的将军能够走多远,还不是仗着殿下鼻息讨生活。

再说,就是一个手脚健的将军,也没法子跟逸王殿下相比,那可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万一爬上了他的床,说不定,时来运转,还能做个皇后娘娘当当。

两个人各怀心事,也不说话了,绿萝只把耳朵听着屋里,怕那位主子不小心跌倒。

里面的水声小了,接着像是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过了好一会儿,苏瑾夜才道:“好了,你们来收拾一下吧!”

绿萝她们进屋的时候,苏瑾夜穿的整整齐齐,正在用布巾擦头,这本来是她们做丫头的事情,可是这位苏将军不喜欢有人触碰,绿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苏将军,用不用奴婢帮你擦?”

苏瑾夜错愕了一瞬,僵硬地说:“不用。”

他们行军打仗,这些事情从来都是自己料理,就是条件不好的时候,几天不洗澡都是常事,哪那么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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