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坏了,莫非这苏瑾夜出了意外?那无名道人又没在家,万一出了事也无人知道,一念至此,再也顾不上其他,用力推开了房门。

苏瑾夜就住在外间,木门撞击在墙上的声音惊醒了他,他赶紧自浴桶中站起来,刚拽了一件衣服,还没来得及穿,明歌就闯了进来。

两个人同时惊叫了起来,苏瑾夜扔了衣服,又连忙缩回了浴桶里。

明歌第一次看见阿晔的这具身体,浑身上下没有一条伤疤,更没有那家奴的烙印,像是一匹光滑的绸缎,透着诱人的光泽。

苏瑾夜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连带着烧到了耳尖,他红着一张脸,似乎就要滴血。

他瞪着眼前的人,那个人目光炙热,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苏瑾夜忽然间有些恼羞成怒,禁不住喝道:“看够了没有,再看下去,你就要对我负责了,还不快背过身去。”

难道她对别的男人也是这么毫不忌讳,不知道男人的房间,是不能乱闯的吗,万一吃亏了怎么办?

明歌慢慢地转过身去,甚至有一瞬间,她想对他说,如果你真是苏瑾夜,我愿意负责。

苏瑾夜迅速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穿到了身上。

他走到明歌的面前,才发现她闭着眼睛,脸上的红云都烧了起来。

苏瑾夜瞬间熄灭了那一腔怒火,甚至还升起了调笑的心思。

“姐姐,”苏瑾夜叫她,“今日你看过了我洗澡,就必须对我负责,虽然我做过乞丐,但也是清清白白的身子,总不能平白无故被你占了便宜。”

他的手抚上了明歌的脸,“姐姐,你的过去我不管,但是从今天起,你和明扬那小子都得离得远远的,我要你和他尽快的了断干净,以后,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第一次这么霸气的说话,口中呵出的热气打在明歌的脸上,痒痒的像是有一只小手,抓挠了明歌的心。

明歌忽然一阵狂热,她推开了苏瑾夜,发疯似的跑下了楼。

苏瑾夜无奈地看着那个奔逃的影子,自己终究,还是操之过急了。

大年初一,是吃团圆饭的日子,她们都没有回房,为图热闹,就在楼下大堂里摆了饭菜。

苏瑾夜还是一副病歪歪的模样,好像这一病来的特别突然,好起来却如抽丝般艰难。

自从那天后,他们再没有单独见过面,偶尔遇上,也是十分的别扭。

中午的菜十分丰盛,明歌还特地做了一条清蒸鱼,摆到了离苏瑾夜最近的地方。

苏瑾夜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筷子不知不觉就伸向了那条鱼,在湖心亭最后的日子里,他最大的执念就是这条清蒸鱼。

他夹了一口,放到嘴里尝了一口,没有意料中的鲜美,倒是有一股子鱼腥味,他随及断定,这条鱼没有做熟。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明歌,明歌正垂着头安静地吃饭,丝毫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

苏瑾夜又硬着头皮吃了第二口,第三口……越向里面,越是夹生,鱼的肚子里还有红红的血丝。

他胃里翻腾了几下,再不敢去碰那条鱼,只好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往嘴里塞。

明歌在把那条鱼端上桌的时候,就看见了苏瑾夜目光里的火热,好像是饿了很久的狼,眼里发出的都是绿光。

这更验证了她心里的猜测,这个阿晔八成就是苏瑾夜。

吃过了饭,苏瑾夜出去走了走,这具身子必须得赶紧锻炼出来,要不然娇弱的啥也干不了。

明歌随后跟了他出来,两个人只默默走着,谁也不想先开口,新年的街头很热闹,时不时有孩子们到各家要瓜子和糖。

苏瑾夜的情绪被感染了一些,唇角开始不自觉的上扬。

明歌站在他身后,叫了一声,“阿衍。”

苏瑾夜猛的回过了头,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明歌。

明歌冲着他笑,“我知道你就是阿衍,虽然你并不承认,我知道你还活着,就够了。”

“姐姐,”苏瑾夜也看着她,“你真的认错人了。”

“是吗?”明歌问他,“你还不肯承认吗?我认错了不要紧,你的追风也会认错吗?”

苏瑾夜的身子轻轻抖了一下,就像是秋天里畏寒的落叶,他动作很细小,但是明歌却看到了。

“阿衍,”明歌忽然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苏瑾夜的身体好像僵硬了,任由明歌抱着,一动不动。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自作主张地把你送给赵子渊,不该盲目的相信他会治好你,更不该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阿衍,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没有怨过你,”苏瑾夜的声音很低沉,跟以前装出来的天真无邪,有着很大的差别,“明歌,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会怨你,那一夜,我也只是想要用死,来要挟你把我留下。”

明歌的手开始颤抖,“阿衍,我只是想要你活着,你是我的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所以,在去了上京之后,我遇到再大的屈辱,都没有想过去死,他们说,自尽的灵魂不入轮回,我怕老天爷连下辈子都不会给我,那样,我就没有再遇见你的机会。因此,我得努力活着,活到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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