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晔的脸色更白,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

“皇兄,我疼。”

司马煜的耳朵里,就只剩下了那一句话,他说他疼。

司马煜眼瞅着那个喊他皇兄的人,倒在了他面前,他抱着他急促地冲出门去。

他见过好多的人死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司马晔倒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空了。

那是他的弟弟,他的亲弟弟,他曾经和他,一起走过那些年的岁月,他甚至还能看见,司马晔白皙一样的手臂,长大了还撒着娇要他背抱。

司马煜真的慌了神,他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么惊慌失措过,脚步踉跄中还是被绊倒了,司马晔被他远远地扔了出去。

抛出的瞬间,司马煜就睁大了眼睛,司马晔的身体,被赵子渊准确无误的接了过去。

赵子渊冷哼了一声,“我跟你说过,别再动他一根寒毛,你偏不听。”

他抱着人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以后再找你算账。”

司马煜的腿都软了,他强自挣扎着跟了上去,赵子渊一连走过了几个药堂,才找了一个自认为医术高超的走了进去。

南山将一锭金子放在柜台上,“快点儿,把你们最有经验的大夫叫来。”

小伙计急忙去后面叫人,赵子渊把人放在外面检查病情的床上。

老大夫从后面火急火燎地赶来,北风眼尖,这个正是上次给苏瑾夜看病的大夫。

他一低头,就认出了床上的病人,“不是跟你们说了,这脑部受伤可不是小事,说不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这才多大点儿功夫,人就又受伤了。”

老大夫来了脾气,也不看面前站的都是些衣裳华贵的公子少爷,“看看,看看,肋骨和腿骨都断了,浑身都是青紫,就是犯了再大的错,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啊!”

他把司马晔的衣服都解开了,露出了那一身的伤。

他的手按了一下他的胸口,司马晔疼得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嘴里发出一句痛苦的声音。

他的口唇微张,口型动了几下,赵子渊却看懂了他说的那句话。

他说,“我疼。”

“你就不能轻点儿,”司马煜训斥了一句老大夫,老大夫立马站了起来,“现在知道让轻点了,打人的时候,怎么下的手,来,来,位置给你们,你们来检查。”

司马煜立时闭了嘴。

南山陪着笑脸上前,“大夫您消消气,医者仁心,这人还在这躺着,咱们想要训斥他们,也得先把人救活了再说。”

他请着老大夫坐下,“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您先诊脉。”

老大夫又重新坐了下来,赵子渊向司马煜招了招手,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等他们两个再进来的时候,浑身也都挂了彩,一个个脸上青青紫紫。

老大夫已经帮司马晔处理了断裂的骨头,加了东西固定,一抬头就看见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两人,也成了病号。

他认命的叹了口气,这年轻人,火气就是大。

他把伤药涂抹在了司马晔身上,包扎好了,才对这两个人说,“你俩也过来吧,我给你们擦药。”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回了一声,“不用,我们没事。”

老大夫以为他们没有带够诊金,于是说,“不收你们诊金。”

赵子渊坐过来,帮司马晔拉好衣服,盖上了被子,“我们没事,他怎么样了?”

老大夫摇了摇头,“等着吧!人要是能醒来就问题不大,剩下的就是慢慢将养。就怕……”

后面的话,老大夫没有说,其实他不说,大伙都明白,就怕人醒不过来。

司马煜蹲在他的面前,他拉住了司马晔的手,司马晔的手抖动了一下,立即缩了回去。

赵子渊不动声色的把司马晔的手,放进了被子里,隔开了司马煜的接触。

被子里的少年睡得并不安静,他的眉头还是紧紧地皱着,嘴里偶尔还发出那个“疼”的口型。

老大夫端出来煎好的药,司马煜想伸手去接,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抢先接了过去。

赵子渊尝了一口温度,不是太烫,想来老大夫已经晾过了,怕这帮糙老爷们,把床上那个少年活活烫死。

赵子渊被苦得也皱了眉,倒是跟床上那个少年,同出一辙。

他把药舀进了少年的嘴里,少年对药并不抗拒,他喂一口,他就喝一口,赵子渊皱紧的眉头,慢慢舒展了起来。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眉头复又皱起。

这个躺在床上的少年,听话的出奇,这是他安慰的地方,也是他最纠结的地方。

这个人不是苏瑾夜,苏瑾夜没有这么听话,所以赵子渊的眉头,再没有舒展开。

喝完了药,少年又沉沉睡了过去,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

明歌他们赶了过来,人还昏睡着,所有人紧张地看着床上的人,不知道醒来的人,会是苏瑾夜和司马晔?

每个人都存了私心,盼着醒来的,是那个自己期盼的人。

天快亮的时候,人终于醒了过来,他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满眼的人脸。

他习惯地笑了一下,“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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