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崔夕珺,憋着满肚子火跑进明岚苑,打算向崔慕礼告上谢渺一状,蓦然记起他因公事外出,要半个月能回来。

她跺跺脚,扭头出了崔府,想苏府找苏盼雁一吐苦水。

唉,崔府的这些个姐姐妹妹,夕蓉、夕彤太小,夕宁又被谢渺骗得五『迷』道,唯盼雁神志清醒,最能理解她的苦楚。

谢家人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她鼓鼓地坐在马车里,丫鬟敏菊剥了颗黄澄澄的枇杷,递到她嘴边,被她烦躁地挥手打落。

“不吃,没心情。”

枇杷骨碌碌地滚到角落,敏菊安静地捡回来收到帕子里,低眉看她一眼。

其实……其实她觉得小姐得没错。表小姐以确实矫『揉』造作,成日往公子眼凑,自不量力,讨人嫌的很。但近半年来,她几乎足不出院,很长一段时间都住在清心庵,小姐完没必要再特针对她,毕竟夫人马上要诞嫡子嫡,小姐日的处境,还指不定会是么样呢。

想是这么想,是不敢的。

敏菊挂上笑脸,跪在小几旁,边倒茶边道:“小姐,听渝州盛产玉髓,公子此次回来,定会给您带上好多玉髓首饰回来吧?”

“那是自然。”提起崔慕礼,崔夕珺的脸『色』好了些,正想话,马车外突然响起一阵怪腔怪调地尖细叫声。

“周公子天无双!周公子威武勇猛!周公子天无双!周公子威武勇猛!”

周公子?

崔夕珺忙不迭地掀起帘子,往发出声响的马车望。织锦流苏遮幔,镂雕云峰车壁,马并驱,正是周念南日常出行的那辆马车。

她眼中『露』出欢喜,拢拢鬓发,又整理了衣裳,试探地喊:“是周公子吗?”

那头默了半瞬,奇怪的声音扯着嗓子,愈加大声地叫嚷:“周公子天无双!周公子威武勇猛!周公子天无双!周公子威武勇猛!”

“闭嘴!”车内传出低声训斥,过得片刻,周念南挑开车帘,『露』出半张俊脸,“……是崔小姐。”

两人隔着半丈的距离,各自坐在马车里,随口起话来。

崔夕珺问:“你来找哥?”

周念南轻咳一声,不自然地道:“是,是……吧。”

崔夕珺不曾注意到他的异常,歪着头,狡黠地眨眨眼,“你来得不凑巧,我哥昨日出发了渝州,要半个月回。”

周念南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便改日再来。”

“周公子。”崔夕珺喊住他,双手搭在窗沿,好奇地问:“方是么东西在喊你?”

周念南道:“哦,是只彩羽鹦鹉。”

“彩羽鹦鹉?”崔夕珺来了兴致,半个身子都探出车外,双目灼灼地道:“听它娇漂亮又聪明伶俐,你能借我看看吗?”

当然不行,这可是要送给谢渺的。

周念南一脸为难地道:“我这鹦鹉刚到京城,水土不服,正在上吐泻,虚弱的很……”

是吗?听它刚宏亮的叫声,不像生病的样子啊。

崔夕珺垂眸,『摸』了『摸』耳垂,遗憾地道:“这样啊,那就只能回再见它了。”

周念南没顺着她的话往,提醒她,“崔小姐要出门?”

崔夕珺道:“嗯,我打算苏府——”

“那就不打扰你了,告辞。”

马车噔噔噔地跑远,天的同一时间,又停在了老地方。

周念南在此守株待兔。

自那日与谢渺不欢而散,已过五六日。

若之他懵懵懂懂,不明心意,但在那一场醉酒绮梦之,某种不自的情感便被剥伪装,赤|『裸』|『裸』地崭『露』在他眼。

他渴望谢渺。

渴望她的眼神只落到他身上,渴望她或喜或怒时的注目,渴望她柔软身躯散发出的诱人馨香。

他是家中幼子,父母宠爱,兄姐疼惜。他出身尊贵,自小呼风唤雨,随心所欲。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易如反掌,他想,她也不会例外。

他的家世比起崔过之而无不及,更提那穷书生,明眼人都道,该在他们之间选谁。

哪怕她是为了权势选择他……

周念南强压心底不适,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没事,他不介意,只要她将自己哄得高兴,他可以不介意她的门第,向母亲清楚求娶的事情。

是的,求娶。

周家男子并不好『色』,父亲与兄长如此,他周念南更是长到十九岁,从未近过『色』。皇姑母一心想替他求娶贵,他却厌烦世家联姻,与其讨个需要伺候的祖宗回来,倒不如娶个小门小户的姑娘进门,还能省不少勾心斗角的功夫。

毕竟,他可不希望枕边人与他同床异梦。

周公子独自将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想,自以为谋划周,却独独漏掉了一样东西。

人的真心。

*

足足等了七八日,周念南终于等到了谢渺出门。

彼时谢渺正打算莒裳阁做几身夏衫,刚从侧门出来,打算上马车时,突闻一旁传来熟悉的低沉男声。

“谢渺!”

谢渺眸光冷凝,头也不抬地上了马车。

拂绿与揽霞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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