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丈……”

胎记少年趴在地上,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被唤作孙老丈的老者勉力抬了抬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中年人用力撑起了一些,斜着头看了看一旁。

“天……黑了?”

说出这三个字,中年人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然而,就是喘气,似乎也比平时累了许多。

老者用力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中年人觉得自己肿胀的左眼变得更加肿胀了,睁着右眼,斜眼看向远方。

远处阳光灿烂,地上明媚亮丽。

甚至还有几朵花在轻轻摇曳。

中年人觉得一定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了,为什么自己身周变得暗沉了起来。

天空没有乌云,头顶也没有树木。

这是为何?

中年人张开嘴准备再问问孙老丈,然而,一张嘴,舌头嘴唇俱是变得沉重,说不出话来。

“吧嗒——”

一声轻响于旁边传来,中年人扭头看去。

原来孙老丈已经从脸上流下汗来,顺着脸颊在下巴处聚成水珠。

“吧嗒——”

又是一声轻响,汗珠滴落在地上,很快就浸入土里。

“哧哧——”

老者撑着身体的手往前推了推,一些碎土被推进了坑里。

“咚——”

撑着的手臂终于还是支撑不住,老者双臂一弯,跪趴了下来,头也抵在了地上。

“……孙老丈……”

另一边的胎记少年吃力地唤了一声,撑着的双臂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哧哧——哧——”

老者听到闷声的呼唤,也不说话,只是不住地推着右手,身体整个偏向左边。

胎记少年不解地看了一会儿,突然醒悟过来,也学着老者的样子跪趴下去,用头抵着地面,右手奋力地往坑中推着土。

“簌簌——簌簌——”

碎土被两人推向土坑,细碎的掉落声间断地响着。

中年人睁着右眼看了好一会儿,仍是不解。

莫非是支撑不住了,所以才趴在地上的。

可是为何要往坑里推土?

“何大哥……快……”

胎记少年咬着牙,用力地挤出几个字,右手的动作却仍未停止。

虽是不解,但中年人还是明白两人是需要帮忙。

“啪——”

中年人将身体稍稍放松,也学身旁的两人那样跪趴在地上,随即,也偏向左半身,头抵着地面,右手用力往坑中推着碎土。

“喳——喳——”

天空传来两声鸟叫,是一只喜鹊正在盘旋着飞行。

这只喜鹊颇为好奇。

地上的三人在干什么呢?

简单思维思考了一会儿,没有思考明白。

“呼——呼——”

喜鹊扇着翅膀向地面飞落。

然而——

“啪啦啪啦——咚——”

一串挣扎响动后,这只喜鹊一头栽向地面。

刚巧那里有个地洞,喜鹊像是瞄准了一般,一头扎了进去。

只露出长长地尾羽在洞外不住地颤抖。

颤抖着的尾羽就在中年人前面不远处,中年人看到了喜鹊坠落地整个过程。

鸟都飞不起来?

中年人愣了,手中动作也停了下来。

咚咚两声。

中年人突然整个身体平趴在地面上,歪着头,两手齐齐地往前推。

像是一瞬间打了肾上腺素,身体抵抗压力的能力提升,推土的动作快了不少。

“簌簌簌——簌簌簌——”

碎土小块纷纷被推入坑中。

胎记少年一看,也干脆趴在地上,两手一左一右用力往坑中拨土。

“呼——”

远处出来一阵风,长长的草丛低下了头,像在俯首称臣。

然而,风吹过来后,遇到土坑周围的淡淡黑幕就诡异地消失了。

黑幕下的小草早早地就低下头,草上的黑色小昆虫也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梦到自己正在追逐着鱼乐的大黑觉得身体被土掩住了,外边的声音也几乎听不到了。

大黑轻轻扭动了几下身体,尾巴摆了摆。

我要追上你!

大黑又一次回到刚刚暂停的梦中……

“喳——喳——”

地洞中的喜鹊重新获得了身体地控制权,扇着翅膀调整着身体。

随后,喜鹊奋力一扇翅膀,扑棱棱地飞了起来。

喜鹊这下也不再盘旋了,边“喳喳”叫着边直直地向着一个方向飞行。

不一会儿,喜鹊就飞远了。

“呼——”

土坑上的三人同时呼了一口气。

老者脸上汗淋淋的,连脖子上都是道道汗流。

中年人从地上爬起,手脚并用的往坑中推着土。

胎记少年翻身往旁边一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根草茎挂在脸上也懒得拨开了。

太可怕了。

胎记少年的心里种下了一个种子——

以后每次路过都要拜一拜黑宝鱼。

还有白宝鱼。

风终于没有阻碍的吹来,将挂在胎记少年脸上的草茎吹向一边。

阳光也柔柔地照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中年人已经将土坑填了起来,又在土坑上堆成了一个小土堆。

接着,中年人又摇摇晃晃地找来三根直直地枯草茎,在土坑旁插上。

“咚——咚——咚——”

中年人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次中年人的眼中再无疑虑,满是虔诚的神色。

磕完头,中年人仍未起身,依然跪着,嘴里喃喃着。

“……宝……宥……佑……”

老者抬起胳膊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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