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的身形快速移动,转瞬到了东殿之中。这里烟雾缭绕,却并无供奉的尊神。她抬头望正前方,原来悬挂封神榜之处已空空荡荡。

彩云在旁问道:“不知娘娘有何烦忧,可否告诉彩云?”

女娲不语,目光四处游走,烛光映照的墙壁之上,有一块与封神榜大小相仿的暗影。她脸色阴沉,转头吩咐彩云:“立刻让白泽来见我!”

一会儿白泽推殿门而入,一身白衣,不急不徐。女娲背负双手,依然望着墙壁上那块阴影。“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快快从实招来!”

白泽跪下,以头触地,“娘娘您怀疑不假,正是我用‘仙撷之法’采了封神榜之影。”

女娲转身,面沉似水,“还好你诚实,交出封神榜之影,我赦免你三成罪孽!”

“可是我已将它交给最需要之人,无法归还了!”

娘娘闻听一愣,继而恍然大悟,“原来你还心念旧主,表面上无动于衷,暗地里却监守自盗。白泽,我倒是错看你了!”

白泽再次叩首,“我自知罪孽深重,不奢求赦免,请娘娘先息怒,我还有事禀告。”他说着双手平伸,有一个青铜小鼎忽然出现在掌缘。他小心翼翼,将小鼎放在地上。

女娲只向鼎中一瞥,脸色大变,用手指点白泽,“你竟将我仅余的两块五色神石取其一送于共工?真是胆大包天!”

白泽苦笑道:“我主共工以神石为心,可抵御山中极寒,封神榜之影虽仅有几尺,但也能挡住每日三次天雷轰顶。”

女娲娘娘怒极反笑,“没想到你为旧主考虑如此周到?但你可知这样作你已犯了天条,罪无可恕!”

白泽重重叩首,再抬头时额头鲜血直流,“我辜负娘娘恩情,枉费您一番苦心栽培我、教导我。但白泽是有情有义之人,不能看旧主受苦而置身事外。我愿前往诛仙台领受极刑,以赎罪孽!”

彩云仙子在旁边急忙跪倒,连声哀求:“请娘娘念在师兄协助补天有功,赦免师兄之罪!”

女娲长叹一声,“你去西山‘浊池’浸泡三日,散去仙根,从此就是凡人一个,与我女娲再无任何关系,去吧!”

彩云还想再言,被娘娘挥袖制止。白泽恭敬三叩九拜,然后退出殿外。寂静许久,彩云难过抽泣,女娲也轻声叹息:“可惜万年难得的仙根,被凡俗之情牵绊,动了执念,就此毁掉了!”

“娘娘既然怜惜师兄,为何不赦免他呢?”

女娲不悦,一抖袍袖,“规矩不可破,为仙不徇私,这是他选择的结果,我无能为力。”

“共工大神得了那两件法宝,会不会冲破封印而出呢?”

“虽有两件法宝相助,凭他一己之力,也无法冲破我的‘天罡封印’。”

“可是娘娘,共工大神生性残忍,被封印之后怨念凝结,暴戾之气直上云霄。他有两件法宝在手,难免会有想法,天下恐怕要多事了!”

女娲点头同意:“彩云说的极是,我也要想出应对之策!”

“那么娘娘,就用您的法力收回两件法宝如何?”

“白泽取义而受罚,我若收回岂不等于出尔反尔,让人不耻,随他去吧!”女娲说着,目光被小鼎吸引,“我的小鼎忽然如此灵动,似有勃勃生机喷涌,这是何故?”

她到近前观看,忽而一笑,“这也是天意!白泽犯一罪也立一功,他的一滴血落入鼎中,竟赋予五色神石灵性,它就象一颗心,与我的小鼎合为一体。”

她执鼎在手,眉目含笑,“小鼎啊,你是我亲手铸造,随我造人补天,功不可没。今日上天赋予灵性,也当肩负使命,待他日危难之时,全靠你匡扶正义,力挽狂澜!”

女娲娓娓道来,小鼎光芒四射。“不急不急,你虽已有灵性,但还无法凝成人形。要等你生命中第二个男人出现,他将赋予你生命,引领你归于正途!”

彩云也高兴拍手,“听娘娘之意,她一定是个美丽的女孩子。我正好用龙须编织两条发绳,就送她,聊表我这个作师姐的一番心意。”她取出两截金黄的绳子系于鼎耳之上。

“去吧,吸收天地之精华,感受人间之悲喜,经历时光之沧桑,我的小鼎,再见了!”女娲念动咒语,小鼎化一道光芒飞去,宛若流星,最终消失在无尽夜空……

N年之后,初春。苍茫的戈壁烟尘四起,一架马车为首,后跟二十多骑士兵,一路狂奔而来。马车黄绸覆盖,十分奢华,车内有一个弱冠青年,面色苍白,惶恐无主。与他共乘的女子,锦衣华服,也是惊恐之极,不住抽泣。

“殿下,父王驾崩,秦大军进犯,难道我们大周要从此亡国了吗?”

青年紧握她的手,表情惨淡,“想我姬旬贵为大周太子,今日落难,却连累爱妃受苦,惭愧之极!乞求上天保佑,什么王位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保住我等性命,苟活人世,感上天之恩德!”

太子妃低声抽泣,“可那秦人如狼似虎,穷追不舍,非要置我等于死地,这可如何是好啊?”

正说话时,有两股人马从旁边山谷杀出,呈钳型包抄过来。姬旬的队伍如惊弓之鸟,转向雪山飞奔。

马车颠簸,姬旬挑帘向外望,有一名将军大声禀报:“太子殿下,秦人追过来了,我们转向雪山深处,但愿他们知难而退。”正说话时一阵箭雨从天而降,立刻有几人中箭哀嚎着摔落尘埃。姬旬夫妇吓得连连惊叫,体似筛糠。

车夫中箭,掉落马下。马车无人驾驭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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