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很快赶来,控制住了局面。所幸,打架的两个人都没受伤。

那个“记者”本来是叫着要报警的,结果接了个电话,越走越远,突然就没影了。

小羽父亲也无心追究,孩子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和含含的一样,炎症,处女膜破裂。

有了两个孩子检查报告作为基础,取证申请可以写了,但余白和王清歌却不知是应该兴奋还是难过。她们一直相信自己的推测是对的,但又不希望事情真的是这样。生活对于这些孩子以及她们的父母来说已经够艰难的了,孤独行星和行星之家原本是他们寄予了感情和希望的地方。

架打完了,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李铎却没回诊室,走过来朝余白点了点头,问:“怎么每次打架都有你呢?”

“不是,有点事。”余白尴尬摇头,心说有这么跟人打招呼的么?而且她还觉得有点奇怪,这位李医生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啊?

李铎问完了还不走,王清歌就站在旁边,余白只好给他俩介绍,说:“这是我同事王清歌,王律师。这位是李铎,李医生,二院的妇科圣手。”

李铎本来好像是准备握手的,听到这最后半句,又讪讪把手放下了,只说了声:“王律师给我一张名片吧。”

“啊?哦。”王清歌愣了愣,这才低头在书包里找名片盒,抽出一张,双手递过去。

李铎接了,没看,就手放进白大褂左侧胸前的口袋里,又跟她们点点头,转身走了。

余白秒懂,静静笑起来。

两人带着小羽父女走出妇科候诊区,王清歌回头看了看,问余白:“刚才那个医生问我要名片干什么呀?你没跟他说我们所不做医疗纠纷吗?”

余白不动声色,说:“李医生可能有别的事情找你呢。”

“什么事?”王清歌自己在那儿瞎琢磨,“别是离婚吧?离婚可别找我。我不想做离婚,我看我师父做个离婚做得都烦死了……”

余白心说,你可别想多了,你师父做的那个离婚要分几家公司几亿财产呢,见她脑补过头,随口编了个理由:“人家大概是想找你学擒拿手吧。”

“蛤?”王清歌笑出来,“他不是妇科圣手么,学擒拿手干什么?”

余白有自知之明,当不了媒人,也没打算帮她解惑,说:“我们还是想想回去怎么跟陈主任交代吧。”

王清歌这才没话了,知道避不过,打了一路的腹稿,刚回到立木就去找陈锐汇报,从柯允到含含,再到小羽,怎么想的,怎么做的,又是为什么那么做,都老实说了。

虽然结果与她们的推测相符,情况也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但陈锐一听还是炸了,当即质问王清歌:“关于刑事案件的取证,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拿到这个案子的时候,我又特别提醒过你一遍,敢情你出这个门就忘了啊?!”

王清歌当然不服,杵在他桌子前面回嘴:“如果律师就是不能取证,那《律师法》里的调查取证的权利都是写着玩儿的吗?”

“你别管人家是不是写着玩儿的,反正你当它是写着玩儿的就对了。”陈锐气结,正好看见唐宁打门口经过,又指着王清歌冲着他喊了一句,“要不这人你带走得了,我觉得你跟她肯定合得来。”

唐宁就笑笑,伸手进来把余白拉走了,幼儿园接孩子似的。

余白无语,临出门回头看一眼王清歌,发觉剩下的这个孩子还挺入戏,一脸“师父你别不要我”的表情。余白心里好笑,又觉得陈锐肯定也怪上她了,毕竟一开始就跟她说是因为担心王清歌一个人做不下来,所以才让她也加入的。

但再细想,又有点奇怪。

柯允这个案子初看十分简单,只是一件证据确凿、事实非常清楚的故意伤害案。作为法律援助中心委派的律师,王清歌只需要等精神鉴定的结果出来,警方调查结束,再到法庭上说一句“被告人未成年,且有自闭症谱系障碍,请求从轻判决”就完事了。审判的结果也无非就是两个,少年管教所,或者精神卫生中心。

而在这几个月里,王清歌已经独立做了好几件法律援助的案子,都完成得很好。陈锐对这个徒弟的表现也很满意,为什么会从一开始就觉这个案子王清歌一个人做不下来呢?

想到此处,余白不禁记起陈主任说过的一句话。

之前她跟着唐宁做谭畅那个案子,陈锐就说唐教授是高人,一看就知道是案中案。而这一次,陈律师本人似乎也展现了同样的洞察力。

余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下班回家的路上,她把下午在医院的事告诉唐宁,尤其是那个跟着她们替翟老师鸣不平的记者。其实,按照眼下这个情况,要是事情闹大了对他们双方都没有好处,也不知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

但唐宁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说:“那叫什么记者啊?翟立的老婆夏晨也是电视台的制作人,他们俩没孩子,现在翟立住在医院里,夏晨身边肯定多得是邻省小电视台借调过来的萌新抢着帮忙,或者干脆就是台里临时聘用的小网红,要么为了编制,要么为了个饭碗,马屁拍到马脚上了呗。”

余白这才想起来,唐宁的妈妈过世之前就是在电视台工作,论年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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