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推开了一扇积灰许久又厚重的木门,女子的闺阁便呈现出来。黄金雕锲而成的兰花坐落在琉璃盆栽中,蒙上了灰尘的黄金此刻也散不出光泽来,青色的纱帘无力地垂挂在床沿处。

小姑娘笑道:“太子殿下,就是这啦。太子殿下,我叫杨柳。你要记得我呀!”

言卿撇了杨柳一眼,小姑娘看起来很是激动,脸蛋粉扑扑的。

小姑娘又道:“太子殿下,这贾小姐死了很久了,您来这干什么呀?”

言卿不耐烦地回道:“随便看看。这贾小姐叫什么?”

杨柳丝毫未察觉到言卿口气中的厌烦,甜甜地回道:“明月啊。要我说,这名字俗了些,现在好多姑娘叫这名字呢。”

言卿眉峰一挑,看来就是这里不错了。言卿看向杨柳道:“你把这小姐的生平跟我说说。尤其注意她的婢女中间有没有叫彩云的。”

杨柳有些不高兴道:“太子殿下,您不会看上人家了吧。这么多年了,也许贾小姐早就投胎了,您……”

未等杨柳抱怨完,言卿打断道:“你这小姑娘怎么乱说,我只是来调查一件事。并非人鬼情未了。”

杨柳呼了一口气,有些不高兴道:“哦,那好吧。这贾小姐名唤贾明月,不过她婢女中有没有叫彩云的我确实不知,我是个土地神,我要管的可不止这片贾府。虽然我也喜欢漂亮姐姐,但我也不能随意窥探人家家私啊。算了算了,说多了您又要嫌我烦了。她本来在京中有个当官的哥哥,她上京去探望她哥哥,回乡时遇了山匪,将人掳了去,兴许是死了吧。”

言卿细想这似乎又与凤瑀所说不同,若是遭山贼虏了去,怎么会不知情被人砍死。况且自己脑海中那一幕,这个明月怎么也该死在自己的宅院中。

言卿问道:“你确定你没记错吗?”

杨柳拍着自己瘪瘪的胸脯道:“不会错的。我当时可喜欢这个姐姐了,她的事我很了解的。”

莫非……此明月非彼明月?

言卿四周打量着这个闺房,照理来说鬼应该最喜欢回到自己生前的住处,除非它有怨气,那么它会寄生在仇家。这个女鬼言卿也感觉不到她的怨气,一个死在家中的人怎么会不记挂自己的家?又或是她一心牵挂那位彩云姑娘?一个婢女如何会让一个主子如此牵挂?

言卿又问道:“你知道这附近叫彩云的有几个?你把你知晓的那几个彩云都和我说说。”

杨柳转了转眼珠子,脑海中拼命回想彩云,彩云这名字偏偏如此尴尬,没什么文化水平,寻常农户的姑娘也会叫这名。

“嗯……我倒是知道几个彩云。杨府有个小姐也叫彩云,不过脾气不是太好,而且……”

言卿打断道:“这个肯定不是,下一个。”

“清绝观里有个小尼姑……”

言卿道:“下一个。”

“向南不远处又一村里有个寡妇……”

“下一个。”

“胜遇太子身边有个贴身侍女也叫彩云,颇得太子殿下信任。宫里一度流传这彩云姑娘与太子殿下私相授受,后来这彩云姑娘就不见啦。太子殿下为此神伤了好久呢。”

言卿品味道:“胜遇皇族?”言卿细想自己曾经脑海中那一幕那处宅院幽静别致,皇宫中也确实会有,这么看来,这个彩云也许真是皇族身边的侍女,那么明月至少也该是个皇族子女。

言卿问道:“胜遇皇族中有叫明月的吗?”

杨柳突然神神秘秘地朝言卿招了招手,言卿底下身子,侧耳倾听:“听说,胜遇太子没被册封前就叫明月。不过后来胜遇国主嫌弃这名字不好听就给换掉了。”

胜遇太子长卿,才情卓越,却又多愁善感,往常见她多是一副悲春伤秋之态,见者感同身受,也会随之落泪。往年她总是在太子群宴上作诗作画,近年来她不知是融会贯通了人事情理还是如何,竟也会表演起民间的一些小手艺。

那女鬼分明已经死了,想来也不太会是长卿。可这彩云却和胜遇宫中的彩云很相像。

言卿见此处也无甚用处,转身便欲离开,却被杨柳拉住了袍子。

杨柳道:“太子殿下,您是不是在找那个女鬼啊。”

“怎么?你知晓她?”

杨柳点了点头,道:“嗯,她叫明月。她在找彩云姑娘,她说她的彩云顶替了别人远嫁了,她在找她。她死的很奇怪,是不知情下被人砍死,她说她并不遗憾自己死亡,她的彩云死了,她也不愿独活。她说她本来没有那个能力去福泽百姓。”

言卿皱眉,福泽百姓?一个女子去福泽百姓?只有胜遇一族是以女子为尊,所以朝堂中也是女子为官,可是福泽百姓这种事,若不是地方父母官,那便是太子或者是国主了。

言卿回想彩云顶替他人远嫁一事,这也与凤瑀所说略吻合,言卿估摸着大约就是这个明月。言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个明月若是个地方官,无缘无故被人砍死也算是个大新闻,方才茶摊上那些车夫并未提起,可明月若是太子长卿……

明月是太子长卿!言卿脑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近年长卿在神武台上的表演一改常态并非是她通晓了人情世故,也许真正的太子长卿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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