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卫东找出了重点:“他不知道我跟福香结婚的事吧?”

“不知道,闫部长、大根叔那里,我都没说。”陈阳早防着这一点。

岑卫东略一思索后说:“我明天去刺绣厂那边,透个口风,福香要去首都了,不回来了。”

陈阳想了一下,赞许地说:“你这办法不错。他找不到我,肯定会去刺绣厂找福香的。”

虽然说嫁出去的女儿不用给父母养老,但陈老三真的惨兮兮地找上门,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陈福香也不可能不管他,否则舆论都会压死她。但管吧,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陈老三他们吃一次教训,这回找儿子血亏了,他下次就不敢轻易再进城找人了。

两人在饭桌上商量好了这事,第二天就分头行动了。

陈福香也忙了起来,因为陈阳要走了,还是去最艰苦的地方,想想她就心疼。她现在也做不了别的,就想在他走之前给他多准备点东西。

穿在里面的衣服、裤子,还有袜子、鞋垫这些都要多准备一些,好在这些东西,她以前给岑卫东准备了不少,还没穿的可以先给陈阳带走,两人身高差不多,可以将就穿。

除了穿的,还有吃的,上次村子里死了一头牛,她去买了两斤牛肉,本来熏好了,打算过年的时候吃的。现在他们要回首都过年,陈阳也要走了,陈福香便将牛肉做成了牛肉干,又准备了一些腊肠、腊肉一柄装好,收拾了满满一大袋子给陈阳送去,让他在路上吃,带到西南去吃。

送走陈阳后,他们也启程前往首都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岑卫东让小李买的票刚好是27号的。他们前脚一走,陈老三一家后脚就到兰市了,双方完美地在火车站错过了。

陈老三一家三口下了火车,局促不安地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就连在村子里泼辣的梅芸芳进了城也有些畏畏缩缩。

“去哪里啊?他爸?”梅芸芳问陈老三拿主意。

陈老三其实心里也没底:“找个人问问吧,我看他大根叔收到的信上的地址是兰市陆军学院,陈阳应该在那儿吧。”

提起这个,陈老三既自豪又愤怒。

自豪的是儿子竟然能去军校进修,愤怒的是,这么光宗耀祖的事,那小子竟然没写信回家吱一声,要不是陈大根说漏嘴了,他还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三人提着行李一路打听,总算在天黑之前,找到了兰市陆军学院。看着学校巍峨的大门,还有站在门口那个笔挺的军装小伙子,三人都有些怵。

倒是陈小鹏艳羡地望着站岗小伙子那身军大衣:“肯定很暖和,爸,待会儿你让哥把他的军装匀一件给我吧。”

穿着这个出去肯定很拉风。

“诶,待会儿我跟阳阳说说。”陈老三一口答应了。

陈小鹏还不满足,又说:“爸,我也想来这里上学,以后当大官,给咱们家光宗耀祖。”

这可说到陈老三的心坎里去了。

他乐呵呵地说:“行,待会儿我就给你哥提。”

就连梅芸芳也变了脸,一副好后妈的样子,拉着陈老三一个劲儿地叮嘱:“待会儿见了阳阳,你好好说话,千万别惹他生气,他说什么,你都听着就是,诚恳地向他认错。阳阳这孩子心软,你们可是亲父子,又过去这么久了,他肯定不会再生你的气了。”

“这还用你说。”陈老三甩开了她的袖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门口,对站岗的小伙子说,“那个,同志,我们找陈阳,你能帮我叫他一声吗?”

“跟你们什么关系?有介绍信吗?哪个班的?”站岗的军人问他。

陈老三只拿得出介绍信:“是我儿子,在你们这里念书,哪个班的我就不知道了。他是两年半前来兰市参军的。”

“没有班级不好找,你们再仔细想想。”站岗的军人看了介绍信后,语气缓和了一些。

陈老三根本不知道,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还是梅芸芳反应快,过来装可怜道:“同志,你就帮帮忙,帮咱们问问吧。我们乡下来的,不懂这个,只知道儿子在这里念书,这不看快过年了吗?就想过来看看他。求你看在咱们不远千里来看孩子的份上,帮帮我们吧。”

值班的战士也是离家千里的年轻人,这话勾起了他心里的思母之情,他说:“那你们等会儿,等交接完班之后,我去帮你找人。”

“诶,谢谢同志。”陈老三一家高兴极了,站在外面的树下等着。

等了快一个小时,这小战士才交班。

他赶紧回了学校去帮陈老三他们找人。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他匆匆跑了出来。

陈老三立即上前,激动地问道:“同志,你找到我儿子了吗?”

小战士狐疑地看着他们:“陈阳已经调去了西南边境,你们不知道?”

这真的是陈阳的父母吗?哪个当爹妈的不知道儿子的去向啊,还能千里扑空?别是特务吧。

陈老三傻眼了:“你,你说什么?阳阳不在这里了,什么时候的事?不可能,他,他前一阵子不还在这里吗?”

他听说上个月陈大根还收到了陈阳的一封信呢。

“这我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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