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议论人,被人听到了,小罗尴尬极,他

挠了挠头,不知该说什么,下意识地回头找郭若君求助,结果一回头就看到素来冷静的郭医生脸上头一回出现慌乱的情绪,虽然只有一瞬,但小罗敢打赌,他绝对没看错。

不过郭若君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撩了撩耳边的头发,公事公办地问陈阳:“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潜台词就是,没事就滚吧。

陈阳眼底暗了暗,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鸡蛋,递给了小罗:“今早陪老乡回家找东西,找到的,你们一人一个。”

说完,转身就走了。

小罗拿着鸡蛋,有点不知所措。虽然这年月鸡蛋是珍贵了点,但对他们来说也不是特别珍贵,不过那是平时,就如今这种特殊情况,别说鸡蛋了,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这几天他们都是喝粥,红薯粥,玉米棒子,野菜,反正有什么吃什么,能弄到什么吃什么。

“郭医生,你吃。”小罗想了想,将两只鸡蛋都递给了郭若君。

郭若君挑了一下眉:“我不吃,你和大刘吃吧。”

大刘就是躺在病床上那个昏迷的病人。

小罗有点为难,他又不傻,现在鸡蛋多难弄,陈阳弄这两个鸡蛋多不容易,恐怕自己都舍不得吃,却送到这边来,是给谁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啊?

挠了挠头,小罗吞吞吐吐地说:“郭医生,这是陈连长送你的,你就吃一个吧,大刘要是醒了,我跟他分着吃一个。”

说着将一个鸡蛋塞给了郭若君,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郭医生,我出去洗脸了。”

郭若君拿着鸡蛋,很想叹气,又觉得可笑。陈阳这是做什么呢?她稀罕他这一个鸡蛋吗?

恼火地把鸡蛋丢进了抽屉里,郭若君权当眼不见为净。她跟陈阳已经是两条平行线,又何必产生交集呢!当年他们就选择了各奔东西,现在即便又阴差阳错的凑到了一块儿,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压下心里无端端生出来的烦躁,郭若君拿着昨晚脱下来的湿衣服出门,准备搓一下晾上。这次出任务急,她就带了两身换洗的衣服,再弄湿就没得穿了。

刚出帐篷没多远,迎面就遇到了黑着脸的陈阳过来。

郭若君来不及说话,陈阳就抓住了她的胳膊问道:“去哪儿?”

郭若君张了张嘴说:“我去河边搓一下衣服。”

“不要去,河水马上要决堤了,赶紧收拾东西,组织撤离。”陈阳拉着她往回走。

郭若君赶紧跟上他的脚步,皱眉问道:“那往哪儿撤离?连绵的暴雨,山体可能滑坡。”

为了不被洪水淹没,他们只能往高处撤离,但高的地方也未必安。

陈阳也清楚这一点,但事到如今,他们没有第二个选择,往山上撤离,不一定会遇到地质灾害,但留在原地,肯定会被洪水淹死。

“你先去收拾东西,我去找村支书,通知他这个情况,向他了解一下四周的自然情况,再决定撤离的方向。”陈阳把郭若君带到帐篷前,丢下这句话,拔腿就跑了回去。

很快,各个帐篷里的人都出来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恐慌,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哭声。还有的人想回家再拿一点东西,想在洪水来临之前,先拿回一些东西,减少一点损失。

但这些都被陈阳严令禁止了,他扯着嗓子大声说道:“所有人,收拾东西,排好队,以小队为单位,组织撤离。十分钟后,我们要必须离开这里。”

给村干部和各小队安排了任务,陈阳又组织战士们探路,帮助医疗小组抬病人,搬运医疗物资。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但十分钟后,准备要走的时候,清点人数时,陈阳却发现,一队一个叫花枝的妇女不见了。

问她的丈夫,刚开始那个看起来还挺憨厚老实的男人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直到村支书发了火,他才说:“花枝回去抱我们家那只母鸡了。”

“糊涂,命重要还是母鸡重要。”村支书气得暴跳如雷。

男人搓着手,苦巴巴地说:“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那只鸡是我们家最重要的财产了,家里的柴米油盐都靠它下蛋。”

“你……”村支书指着他的脑袋,很想打人,母鸡这么重要,他怎么不回去?

陈阳看到这一幕,沉下了眼,拉住村支书:“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出发。”

“解放军同志,你们不等等花枝吗?她马上就回来。”男人抬起头,控诉地望着陈阳。

陈阳冷漠地看着他:“她的命很重要,这么多村民的命更重要,她回去的时候就该想着这一点,出发!”

一声令下,在前面开路的战士已经迅速动了起来,人群像蜿蜒的长蛇,迅速朝山上移去。

男人慌了,抓住陈阳的手:“你,你不可以这样,你等等花枝。你们解放军不是专门为人民服务的吗?”

陈阳冷冷地打量着他:“既然这么担心你的妻子,那你留在这儿等她过来。”

男人迅速松开了手,默不作声地钻回了队伍里,不再吭声。

旁边的石利见了,撇了撇嘴,低低地骂了一声:“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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