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雉问她:“为什么愁眉不展?嗯?我的未婚妻。”

褚嘉抬眸便撞进了黎雉充满戏谑的目光中,黎雉揽在她腰上的手略微收紧,她被迫贴了上前,步伐显得不稳,但黎雉扶着她身形的手却很稳,她几乎是被他握在手中的提线木偶,跟着alpha强势而游刃有余的舞步变幻身姿,尖细高跟磕在石板之上,旋转摩擦的尖锐声响被合奏而鸣的乐器声盖了过去,唯独轻灵裙摆翻飞如花朵绽放,看上去美不胜收,两人拥舞身影默契不已且赏心悦目。

“你的订婚宴,你要一直摆着一张臭脸吗?”

黎雉凑在她耳边,轻飘飘呼出了口温热气息,褚嘉的耳尖顿时红了个透,她又急又气地瞪向黎雉,黎雉笑了笑道:“怎么?这才刚开始就受不了了?”

他发笑时胸腔地震动就贴在褚嘉后背,褚嘉双臂被牵扯着绞在胸前,黎雉绕手一扭,她跟着仓促地转了个身,未站直便又被黎雉虚虚扶在了腰身两侧,身体却是向前倾,脑袋一头顶在了黎雉的肩膀上,磕的她脑门儿生疼。

褚嘉怒极:“你明明能稳住我的!”

谁知黎雉耸了耸肩,善解人意似的:“可是褚小姐看起来很厌恶我的触碰。”

“你!”

黎雉轻松一笑,重新握住她的手,两人相近距离时道:“你有情绪,但别撒在我身上。”

褚嘉瘪下了嘴,无可反驳。

黎雉盯住了一处,脸上的神色变的极其寡淡。

“毕竟我情绪也不是很好。”

他声线是一贯的轻柔温和,但此时尾端吞字,褚嘉没能听清具体内容,只觉得无端透出了丝阴冷。

她急匆匆看去,瞥见一抹黎雉上扬的嘴角笑意。

“——啊!”

她忍不住惊呼,因为下一秒她便被牵扯着,说是跳舞不如说是单方面地被拖拽去了一个方向。

在许砚非冷笑出声说不行之前,路行已经说出了“好”字。

顿时,现场气温骤然下降,被留下来面对许砚非的宫原西抱了抱自己的胳膊,觉得隔着衣物都能搓下一层鸡皮疙瘩。

许砚非注意到他,斜睨着眼看过来,幽然而默不作声,沉默中宫原西已经做出了无数许砚非爆发的设想,谁知许砚非只是问他:“他和我像吗?”

宫原西花了零点一秒的时间来反应这个“他”是谁,反应过来后,他又花了一秒思考,而后回答:“以前的话,有点儿像。”

他这个说法很是严谨。

以前的褚枫虽然单从长相上来看和现在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无非是身形高了些壮了些,从少年到了成年。

他和这位正在冒冷气的哥们儿模样上是有些像的,像的地方不好细说,但看哪里都不一样,只是组合在一起,从脸部的线条走势到五官分布的位置却都是正当好重合的,不熟悉他们两的,大概单看不会联想,而见了便会惊异。

而宫原西比较熟悉褚枫,他确实觉得褚枫少年时笑起来眼睛会招桃花的神韵又和这位哥的眉眼不谋相合,但是现在不是了,现在的褚枫眉宇间总是蒙着阴霾,眼中看不出笑意,虽然天生眼尾带钩,可他冷冷看去只会叫人仿佛被海蜇咬了一口,痛的很有实感。

所以让他来说,他们两站在他面前,如果不是许砚非提起这一嘴子,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两人外貌上的相像。

许砚非听了他的回答,略一点头,不再揪着他不放,反而跟着围观群众一起为舞池成双成对鼓起了掌,他那副狐狸相看起来有点暇睐的,眉宇没有皱起来,松散着悠闲,看起来一点也不为路行和褚枫跳舞这件事着急。

“听你这么一说。”

他懒洋洋咧开嘴角,眉尖往上一挑,语气轻松道:“我顿时就放心了。”

宫原西不懂他的谜言谜语,但是听着不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盯着许砚非这张脸越看越觉得他和褚枫不像,反而是渐渐的和他少年期某个单方面认定的死敌形象重合。

如果许砚非把下巴抬高,鼻孔朝天看说不定会更像。

他如此不忿,看许砚非就愈加不顺眼了起来,于是当许砚非老神在在的表情陡然一变,像是吃饭吃出了半截苍蝇尸体那样不美妙了起来,他宫原西的心情就美妙了起来,他不由地撇嘴一乐,当即顺着许砚非视线看过去,想看看对方是看见什么了。

而这一看,他也竖眉怒目的黑了脸。

只见本来处在中心位的,今日主角二人,一人正被另一方带着,毫不避讳地转去了路行和褚枫的身旁,并不打算停下动作,眼看就要撞上!

“草!”

宫原西唾骂。

“黎雉这个老神经病!”

当路行把手放在他的掌心真的跟着他进了舞池,褚枫还有种微妙的不切实际感。

他慌了动作,把人带过来了,手却不知道往哪放了,乍然有些直愣愣地立在那,像根杆儿,很当道,还是路行拉着他的手动了起来,迅速转了圈躲过了一对没注意到差点撞上的。

路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别走神啊褚枫。”

褚枫犹如被呼唤,低头望进路行眼底,路行翘起了一根手指在他肩膀上戳了一下啊。

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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