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璟回到东宫就睡下了。

她并不知道外祖的打算。

事实上,她虽然在积极准备,但内心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主要目标是能赶走苏协,借此试探皇帝的态度。

皇帝派什么样的人来做太子詹士,季辰璟可以稍微推测一下皇帝的想法,这很重要。

……

躺在床上想着心事,怎么也睡不着。

她不禁想……若是自己输了,该怎么办?

申请就藩韬光养晦?还是从此被圈禁,束之高墙?池央护得住自己吗?清尘会不会跟自己走?

会不会连累到外祖和杨家?

季辰央那个性子,自己还是做最坏的打算。

就怕对不起皇姨还有宁王姨了!

越想越危机感越重。

季辰璟深刻的意识到,她不是原本一无所有的小太子,她的身后站着许多人。

若是她一输,那些人就都要被连累。她不止赌出自己的命!还有无数站在太子身后的人。

她退无可退!

有了这个认识,季辰璟放下了多余的思虑。

她深吸了一口气,翻了个身,睡下。

……

季辰璟听了清尘背出来的话,陷入了沉思。她突然回过神,“孤自己想想,你先下去。”

“诺。”知道太子要自己好好想一番,杨清尘乖巧的退出书房。

崔荣,开平三年探花,时年14岁,举国公认的神童。如今任尚书台秉笔尚书。

‘尚书台?’

季辰璟沉思了一会,撸起了袖子,看向身后的一屋子书架。

东宫有一个藏书仅次于石渠阁的藏书房,就在同仁殿,修建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储君的。

但是原主根本不知道,还是外祖提醒,季辰璟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书房。书房每年都有书吏管理和补充,不用太子操心,所以其中的时文奏章,都跟得上时代。

季辰璟轻而易举的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书,《大齐官制历史》。

……

大齐尚书台,又称兰台,是一个非常受重视的部门。

因为每一个阁臣,都要有尚书台的任职经历。

非尚书不入阁。

‘这么好的前程,她哪会跟我?’季辰璟暗自嘀咕。更何况还是一直颇受重视的神童。

她对自己的处境可是非常有数的,就连那些白身士子,都不愿意乘太子的破船,更何况尚书郎。

除非崔荣脑子坏了!

想了想,季辰璟忍不住摇了摇头,得,下一个!

谈适?开平十年进士,现在任翰林院编修。

‘开平十年?都七年了,还在翰林院?’季辰璟颇为惊奇。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不妨碍季辰璟判断。

谈适有投太子的动机。

‘恩,这个有可能,要重点关注!’季辰璟在小本本上画了一笔。

晏琮?开平十年进士,时年十六,此人犹善诗词,世人皆道其为崔神童二。

开平十一年任工部主事,十二年挂印离去,不知去向。闻风声,其人似乎流连于华歌市井。

这是外祖的印象。

‘挂印离去?!’季辰璟下意识想到了李太白,莫非是嫌官小?

连皇帝的官她都扔,自己这东宫恐怕容不下这尊大佛。也许,皇姨给我选的人就是谈适?!

算了,不如都争取一下,就算不跟我也能结个善缘嘛!

“清尘!”

“属下在!”清尘立刻应声而进,她一身朱色制服,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有没有办法给孤搞到此三人目前的情况?”季辰璟开门见山道。

“孤要知道她们现在在哪?手上有何要务?人在哪?家在哪?钱财方面可拮据?总之越细越好。”

杨清尘脸色一滞,心思电转。

东宫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的,这还真不容易。

“属下尽力而为。”杨清尘还是应了,但并没有把话说死。

季辰璟露出了欣慰的笑意,“没事,查不到也没什么。”

杨清尘却在想,如今东宫除了她也没人用了,不管怎么样,总不能让殿下伤心。

实在不行,我回去问祖母就是了。就算祖母不在,母亲也在朝中为官多年,这种事总比我清楚些吧。

想到这里,“殿下,我这就出宫!”

季辰璟点了点头,看着杨清尘马不停蹄的跑出宫去了。

虽然判断出,大概只有谈适一人可用,但多掌握点消息也没错。晏琮倒还好见,但是崔荣和谈适就不那么容易了。

只能寄希望于外祖了!

……

其实季辰璟并不想把人带到东宫来见,毕竟东宫在明,难免被人盯着。她更想自己主动出击,去见那些人!

只是,晏琮此人虽理论上最容易见到。但看外祖含糊其辞的华歌市井,季辰璟有九成把握,这市井不只是市井。她恐怕不适合去!

……

深夜,隽眠殿灯火通明,地龙烧的火热,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季辰璟光着脚,在殿内反复踱步。

“池央,你可知道掌管宫禁的是谁?”

清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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