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晟曦醒来时，头疼和意识一起袭来。
身下的床有些硬，被子不够柔软，没有他熟悉的熏香，头顶的床帐更是简陋至极，却有点眼熟。
转过身，看到坐在桌边撑着额头睡着的齐瑾然时，他立即反应了过来。
他在离清院。
齐瑾然本来睡眠浅，只是在小憩，听到声音后立即醒了。
他转过身，看到梁晟曦正看着自己，连忙站起来：“殿下，您醒了。”
他本来想过去，动作一顿停下来，倒了一杯水才走过去：“您喝点水。”
梁晟曦确实渴了，坐直身体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声音还有些嘶哑：“我怎么在这里？”
“您昨晚喝醉了，不方便回去，所以只好委屈您在这里睡一晚。”
他知道梁晟曦从不在离清院过夜，又连忙解释：“您放心，就您睡在床上。”
离得近了，梁晟曦才发现齐瑾然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加上他身着常服，很显然，他昨晚应该没有怎么休息。
梁晟曦想起身下床，结果刚一动，头痛加剧，手里的杯子没握住，掉在了地上。
“殿下，您怎么了？”齐瑾然注意到他脸色一变，一只手按着太阳穴，“您是不是头痛？”
“嗯...”梁晟曦强撑着，却站不起来，“让成进忠进来。”
犹如千万根针刺向头部，梁晟曦痛得很快流出了冷汗，手背青筋乍现。
这时，一双手按住了他的头部，力度适中地按摩在几处穴道上。
这双手有些凉，却让他莫名地觉得舒服了很多。
“殿下，您放松，不要想任何事。”齐瑾然的声音响起，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您要是觉得不舒服或者力道不行，您就告诉我。”
头痛渐渐地缓解，大约一炷香后，竟然消失了。
“行了。”
梁晟曦一开口，齐瑾然就立即收回双手，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
他刚才见梁晟曦疼得厉害，情急之下直接上手去按摩了，不知道梁晟曦会不会发怒。
“你还会治疗头痛？”
出乎他意料，梁晟曦却没有发火，脸色还算平静。
“我娘略懂医术，曾经教过我按摩哪几个穴道可以缓解头痛，还请殿下原谅我刚才的逾矩。”
梁晟曦没说话，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他昨晚直接躺在床上睡了，外衫已经皱了一片。
齐瑾然不敢上前帮忙，站在旁边看着，恍然间觉得眼前的梁晟曦和以前的他重叠了在一起。
那个时候的梁晟曦会整理完衣服后张开双臂，语气里还带着撒娇，“瑾然，你看我衣服穿对了没有？”
梁晟曦转过身，见齐瑾然似乎在走神，心里有些不舒服，“愣着干什么？”
“哦。”齐瑾然回过神，走过去推开房门。
成进忠几人早就在院里等候，见梁晟曦出来，立即迎上前：“殿下。”
“走吧。”梁晟曦不愿多停留，他还有事要问。
但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离清院的，出来领早膳。”
说完又骂骂咧咧道：“这么点猪食还敢让我来送，真他妈倒了八辈子霉。”
梁晟曦脸色一沉，加快几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