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么走这来了。”

菘蓝连忙走上前,扫了眼周围那群饥肠辘辘的难民,立马拉住她胳膊,“小姐咱们还是快走吧,这里那么脏乱,您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最近府中例银本就少,这些东西还是小姐用自己私房钱购置的,再说这些本就不该她们来管。

宁栖扫过众人一眼,又看向那两个陌生男子,跟着才慢慢转身离开。

周围皆是各色各样打量的视线,还夹杂着不少低语议论,发完了食物车夫也赶紧跟过来,似乎怕耽搁太久。

走了几步,她突然回头,一道颀长挺立的锦白闯入眼席,男子朗目疏眉,挺鼻如峰,宁栖脑中突然浮现出白石郎曲里的一句词。

积石有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轻咳一声,她若无其事的来到马车前,就是表情有些不自然。

“小姐,那两人是谁呀?”菘蓝也险些看直了眼。

宁栖一边走上马车,“我怎知是谁。”

见她还盯着那边看,宁栖不由敲了下她脑袋,“矜持!都告诉你不要以貌取人,身体只是一具皮囊!”

一边收好□□,菘蓝颇为委屈的嘀咕起来,明明是刚刚小姐一直盯着人家看。

上了马车,宁栖突然有些坐立不安,准备撩帘子的手也收了回来。

挪到一旁偷偷撩开一条缝隙,视线中那一黑一白已经上了马,正往这边过来。

黑衣男子一身劲装连皮肤也黑不溜秋,但看着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人,从走路的姿势就能知道,底盘那么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宁栖视线刚到白衣男子身上,后者便突然偏了下头,吓得她赶紧放下帘子。

从刚刚对方的言行举止,还有口音来看一定是从京城来的,而且极有可能就是朝廷派来的钦差,毕竟这水患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京中难免会让人来查看。

这么年轻的钦差倒是少见,这京中人士的颜值水平的确没的说,她还以为当官的都是像她爹那样的。

马车晃晃悠悠行驶在泥泞的道路上,许是听到些许马蹄声靠近,宁栖视线也跟着一抬。

“敢问姑娘,不知前往万华寺是否这条路?”

是那个黑衣男子的声音。

这个时候不进城反而去万华寺?

宁栖顿了顿,并未撩开帘子,“前面岔路往右直走即可。”

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撩开车帘,刚好一匹棕马经过,视线中映入一抹锦白,指尖下意识揪紧帘子。

“两位看起来像是外地来的,这段日子水患严重,许多地方都不好过,难免会有人人云亦云,但还是要眼见为实。”

清脆的女声不大不小,黑衣男子突然回过头看了她眼,嘴角带着淡笑,“姑娘似乎很关心那些流言。”

宁栖眨眨眼,“只是家住苏州城,见不得那些谣言横行,为了搭救难民,整个苏州城都在竭尽力,纵然其他城镇出现腐败之辈,但并非所有地方都是如此。”

“有时候哪怕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是听来的,不是吗?”

就算底下有人不规矩,但她爹绝对不会是那种人,虽然穿过来只有两年,但她相信自己不会看错。

“那道听途说,怎知姑娘说的就是真的?”黑衣男子挑了挑眉。

道路泥泞,马匹走的并不快,白衣男子余光对上那双眸清似水的杏眼,忽道:“我们普通百姓,不懂这些。”

纵然他语气平静温和,声音还很好听,宁栖却莫名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甚至生不出反驳之意。

“我不过是听不得那些造谣生事,并未有其他意思。”

她喃喃低语,完了还要补充一句,“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天灾人祸,能有口饭吃就算不错了。”

黑衣男子猛地咳嗽几声。

白衣男子并未言语,也未多看她一眼,马匹沿着岔路前往万华寺方向前去。

宁栖放下帘子,神色严谨,这两人绝对是京里来的钦差大臣,不然普通人哪能有这个气势。

不过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刚刚难民棚里那么多人,随便找一个人就可以问路,为什么这两人非要问她?

“小姐,他们看着好像外地人。”外头的菘蓝突然伸进来脑袋。

宁栖皱皱眉,这不是废话是什么。

衣服虽然是普通的锦缎,身上也没有什么配饰,但往往这样才更可疑,一般这样的往往都是怕人认出来,不过那男的长的的确够扎眼,还好她清心寡欲不贪恋男色。

回到府中天刚好暗下来,宁栖决定去探探她爹的口风,看看最近朝廷有没有什么风声,如果真的派了钦差下来,那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搞不好她爹还会丢乌纱帽的。

书房内燃着烛火,在墙上投下两道斜影,宁怀元揉着额心叹声不止,桌前是散乱的公文,和他的心绪一般一团糟。

“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

洪氏端上热茶,一边替他捏着肩,柔声道:“老爷您想想,皇上难得南巡,若是依儿能借此得了青眼,到时候进宫必定指日可待,不仅能解眼下的燃眉之急,对您日后的仕途也大有帮助。”

她眼中是欣悦,这简直是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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