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

我跟比较信任我的前辈聊天,他说不会有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无缘无故去骂别人,一定要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真的是无缘无故,那就是他要栽赃,或者要陷害你,再或者就是被骂的人在自导自演。

我是被骂的人,但我没有,我没那么无聊。

他说他知道,因为我不算无缘无故,我是因为被抄袭,抄袭者不想承认这一点,所以试图搅匀了这缸水,混淆视听,颠倒黑白。

不会有人因为我的歌就对我人身攻击的,那种已经不算是精神正常范畴之内了。

我刚得到点安慰,他又说:“但别人不信。”

我如当头棒喝,那一秒钟内,我懂了很多过去懵懂不清的道理,我不想坚持了。

我关了手机,电脑,下架了我的歌。我准备妥协了,因为没有人在乎真相,我这样一个如异军突起的人物,在他们眼里就是那句俗语,事出反常必有妖。

凭什么我初出茅庐能有成绩?必定是我陪睡、花钱、炒作,蹭前辈的热度。

他们对此深信不疑。

我不再做无谓反抗。

我过了一年单机生活,我的世界里就只有我,我每天给人写写词,写写同人段子,写写站街文学,拿到一两百生活费。

要不就给人编个曲,然后署别人的名。

我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直到强烈的攻击再度光临。

我忘了那是什么时候了,认识的前辈给我发了一个视频,很急的样子,问我那是不是我。我看了,视频当中的女人在给一个男人口交,只有女人的脸出镜了,那张脸跟我极其相似。

我上了社会话题榜,有人刷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说我以前就碰瓷知名歌手,还内涵人家抄袭。

他们说那时候看着我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音乐圈儿混不下去了开始老本行了。

他们还扒出我在写站街文学,说我能写出小婊子的故事是因为我实战经验丰富,看视频里我口活儿那么精湛,想必是练了好多年。

找我写曲的人在这时候曝光了我的住址,说他也没想到我竟然是这种人,还以为我又有才华又很低调,没想到我就是那个谢皇帝。

我被堵在我租的房子里,不敢出去,因为出去就会被打,我打不过他们。我吃光了家里所有的存粮,我以为我还能靠喝酒再坚持一段时间,我的房东这时给我下了退房通知。

我搬家那天,一些我不认识的人把我堵在了胡同里,两个男人脱了裤子,把那东西对着我,让我现场给他们表演视频里的口活儿。

我紧闭着嘴,他们把东西就戳在我的脸上,尿液蹭了我一脸。我还记得有个女的薅着我的头发,给了我好几巴掌,让我张嘴。

后来还是帮我搬家的司机找到了我,把他们轰走了。

司机给了我包纸巾,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问,就告诉我:“你那几个箱子我都帮你搬出来了,搬上车了。”

我开始不受控地掉眼泪。

在去新家的路上,我拿着手机,翻着通讯录,只有三十个人,却没有一个是我能够打过去,她会告诉我‘没关系’的人。

我那几年一直没换过手机号,除了最开始离家,我妈打给我,问我死哪儿去了,再没打给过我。

我搬到新家,第一晚水管暴了,房东电话打不通,维修师傅又下班了,我一个人攥着水管,攥了一整晚。

第二天手泡坏了,胳膊抬不起来了,还要写词。

因为我的负面评价影响太深,写词的合作被甲方叫停,我可以不赔偿违约金,但要尽快把几首词写完。

我绞尽脑汁,写得头晕眼花。

我总觉得我迟早会有一天,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秦征就是这时候出现的,他通过微博私信找到我,问我要不要再为自己唱首歌。

当时秦征的名字是很响亮的,他力挺我这一件事为我挡下了太多伤害,我慢慢有了信心,重新创作,他也不遗余力地帮我,我这才挺了过来。

任何人听我的故事,听到这里,都觉得秦征是我的救星。

我曾经也这么认为,直到他家暴,我开始回顾我们结婚后许多事情,我发现他其实并不爱我,他爱的是自己,他只是用深情和谎言,让我对他的好信以为真。

除了最后他把我推下楼梯,他之前都有‘失手’打过我。他打完我就给我下跪,说他情绪失控了,还让我看他的就诊记录,说他精神压力太大,人崩溃了。

我都信了,可能是楼梯那次太疼了,我终于醒了。

我说到这里,看向桌对面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是在哪句时抬起头的,但她决定告诉我了,她把她跟秦征这些年来的聊天记录都给我看了。

我才知道秦征在跟我结婚时,就已经跟她以夫妻身份相处了。秦征还给她买了房,给她买了钻石戒指。除了那张法律承认的结婚证,他什么都给了她。

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秦征有多爱她呢?他可以让我陷入漩涡,可以把孟三九卷入风波,但他不会在公众面前透露一点他这位妻子和他们的孩子。

我拿了证据回北京,一路上都在想那女人最后跟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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