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居的小日子就这么过上了。

陈海每天接送唐沈上下班上班,谈生意出差也跟着,兼做半个保镖,免得他再遇上之前那种事。结果抢劫绑架是没遇上,唐沈上倒被他折腾得不轻。

他的行程让助理提前三两天安排好,做什么去哪里,跟谁见面,轻易不会变。陈海就趁着这些空档,去跟人见面谈生意。

光靠着老婆吃饭自然是不行,陈海也琢磨着开始自己做生意。他善谈外向,出来混得早,样子又带着几分凶,足够吓人,在做生意这方面比唐沈上更占优势。

与他不同,唐沈上儒雅讲理,为人老实,手段又不够狠,连吓唬人都吓唬不住,在酒桌上难免吃亏,被人欺压。

好在现在已经过了最艰难的创业阶段,很多事不用他再亲自去谈,也无需再低声下去。何况现在他做什么陈海都要跟着,这大高个子往那一站,便能震慑住别人七八分。

陈海从高中毕业就出来混,已经十几年,受了不少气也吃过不少亏,自然懂得如何挺直腰板。

他爸妈都给人打了一辈子工,最后混了个连治病的钱都没有,都了结在医院的病床上。他也给人打了几年工,连创业的钱还没攒够,就一头被按到了牢里。那大概是他最出息的一次,两年就换了他们家半辈子挣的钱。

出来后更是身无分文,逐渐跟社会脱节,工作更加难找,更别说自己创业。

契机来自唐沈上的公司要重新装修一番。

唐沈上就是做设计的,能设计却动不了手,便找了家装修公司,其实他的意思很简单,按照原样翻新一遍即可。装修公司却没懂他的意思,跟他商讨了半天风格用料,最后说要一个星期,并报了个不低的价格。

陈海在一边听得麻烦,抢了电话给他按断,说我给你找人。

唐沈上这才知道他以前还在装修队干过。那是好几年前了,陈海打电话跟人一个个联系,才知道当年的装修队早散了,已经各奔东西。但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都不是多有钱的人,陈海报了个价,就把人凑得七七八八。

用料都是唐沈上选的,他负责指挥,陈海他们负责装修,三天把活做完了,价格还比之前唐沈上找的便宜近一半。

质量也没话说,唐沈上惊讶,“你干嘛不自己开个装修公司?”

真是何不食肉糜!连饭都快吃不起,哪有钱开公司养活那么多人。唐沈上却认真跟他分析了一番,这群人有能力有技术,要价又比市场低,很占优势。

陈海何尝不想,他是没钱!

不过这个问题也很快解决,因为唐沈上决定投资。陈海越发觉得自己是在吃软饭,“这不合适吧?”

唐沈上却无所谓,“又没多少钱,你赚回来还我就是。”

不过他墙上一幅画的价钱。陈海纠结再三,认真地给他打了借条。他字写得不拘一格,唐沈上的却是格外漂亮,跟他人一样。

这周唐沈上出差,陈海走不开就没跟着去,飞机落地已经是周五晚上九点,唐沈上想叫个车回来,陈海不放心,非要去接他。谁让唐沈上太好看,总容易被人惦记?

拿车钥匙时,那辆黑色商务车的钥匙已经握在手里了,陈海却顿了下,换了白色宝马。

那之后唐沈上就不开这辆车了,大概是还没到合适的买主,也没出手。陈海知道这辆车容易勾起唐沈上不愉快的回忆,从不当着他的面开,背地里却把这车洗了许多遍。

要是唐沈上上心点就能发现,他放在车库里落灰的那辆车,不但没落灰,还光洁如新。

可惜那之后他再也没看这车一眼,自然发现不了。

机场位置偏,车好开,一路通畅,陈海赶在九点之前就到了。没等两分钟唐沈上拉着行李箱出来,看见他靠在车门上等自己,浅浅笑了下。

陈海走过来,帮他拿行李,电光火石间两人双手触在一起,陈海四下看看无人,又若有似无揽住他的腰,隔着衣料轻捏唐沈上的屁股。

这个点机场人不多,灯光暗,没人注意他的小动作。

两人暗度陈仓,心都跳得很快。唐沈上这才注意到他开的车,脸上洋溢的笑逐渐凝固,停在车前,低着头问,“你怎么开的这辆车?”

陈海知道他的心结,不忍戳穿,反问道,“这车不能开?”

唐沈上没说话,站在那里没动,放在风衣口袋里的手指却绞得很紧。此时也是夜里,跟那晚相似的夜,有一点月光,银银亮亮的,夜色深处却仿佛有血口在等着猎物。

“陈海……”他嚅动嘴唇,想要后退。

陈海却攥住他的手腕,“没事,我在呢。”

这不是专门的停车场,只是临时停车的位子,远远有巡逻车过来。陈海安慰他,“别怕。”

他没有明说过,陈海也从来没问过,唐沈上此时却知道了原来他一直都清楚自己的恐惧。没有嘲笑,也没有戏谑,他一直努力地想要陪着自己走出来,默默的。

唐沈上知道他不是那种心思缜密的人,却因为自己努力成为细腻的人。

夜里风有些许凉,从手腕上传来的那点温度暖遍身,僵硬的双腿开始融化,驱散面对黑暗的恐惧。巡逻车渐近,陈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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