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靳承从前的人生里,他都从未和娱乐类型的事物有过交集,更没有追求过任何人。

这并不是什么致命的问题,至少在他许下诺言前不是。

他高估了自己,也第一次为自己的无趣而懊恼。

一繁太年轻了,他却已经三十岁。

他们之间相差的,是十年的时光。

靳承私下里向友人请教了很多。

他疲于交际,鲜有朋友,就算有也都是些没什么浪漫细胞的成年男性。

这样的人凑在一起,断断续续研究了整整一周,竟然也拼凑出一份行程表。

他按照清单上的流程吩咐管家联系管理设施,提前打过招呼,确保万无一失。

自己又打印了一份放在手边,不时拿来翻看,把每一处安排都深深印在脑海。

出行当天清晨,靳承很早便睁开了眼睛。

对镜整理仪容时,他不得不向自己承认,的确在紧张。

女仆们在客厅里做日常的整理,向走下楼的男主人问好。

靳承点点头,径直走到一繁的门前,敲了敲门。

房间里并未传出声音,靳承也没有催促,站在外面等了片刻,门就从内打开了。

一繁披散着头发站在门口,穿着靳承从未见过的便装,手里攥着一条发带。

大约因为时间太早的缘故,他还没来得及打理好自己的头发。

靳承衣冠齐楚站在外面,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他的表情冷硬,实则忐忑:“随时可以出发了。”

一繁红着脸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您可以稍等一会儿吗?”靳承点点头:“没关系。”

顿了顿,他又补充,“不用道歉。”

早上九点,车子驶离别墅。

靳承正襟危坐,余光里看身侧的Oga。

一繁拜托女仆为自己梳了头发,在侧面编了一小股辫子,再一并拢到脑后扎起来。

他的头发软且细,不算长,束起就变成细细一把,显得精致漂亮。

他难得沉默,睫毛低垂,侧脸温润,多了一分难得的恬静。

外面的景色很好。

经过周密的计划,靳承选择了一条会绕些远,但风景宜人的路线,平时一繁和女仆出门采买时不会经过这里。

他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窗外,忽然感到肩上有外物的触感。

他诧异地转头看,一繁的头正一点一点,快要垂到他的肩上。

他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刚刚一繁垂着眼睛,是在打瞌睡。

一繁很轻地靠在他肩上,一幅然交托信任的模样。

此时车子正驶过一座山坡,窗外小股河水蜿蜒而下,周围开满了花。

靳承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

郁闷以外,还有些别的东西。

他正在心情复杂时,车子忽然晃了晃,一繁向下一滑,霎时清醒。

他迷迷瞪瞪抬起脸,刚好对上靳承的眼睛。

“先生,”他忙直起身坐好,结结巴巴道歉:“不、不好意思,我昨天睡得有些晚。”

靳承抿着嘴没说话,肩上依旧残留有柔软的触感,窗外的花也兀自开得灿烂。

他目不斜视,听到一繁小声对他解释:“因为想到要和您一起出行,稍微有些紧张,就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他鬼使神差开口道:“睡吧。”

因为据管家说,一繁喜欢坐车时轻轻摇晃的感觉,靳承安排了足足一小时的路线,然后自己欣赏了程。

当然,大部分时间,他在不露痕迹地欣赏一繁的睫毛。

很长,微卷,漂亮。

一繁在进入市区时醒来,他从先生的肩上爬起来,揉揉眼睛问:“先生,我们要去哪?”“听你的。”

靳承说。

同样是据管家所说,一繁出行时一般都和女仆逛些店面。

他等着一繁这样要求,然后载他去市内最高级的商业中心,中午就在那里的星级餐厅共用午餐。

靳承把计划表文背诵,成竹在胸。

谁料一繁向四周看了一圈,眼睛一亮:“我们去那里吧!”靳承顺着他的目光方向看,他们正经过一座露天游乐场,入口处有不少家庭和情侣。

“我和女仆在一起的时候不敢去,里面的人太多了······”一繁的眼睛比游乐设施上作装饰的彩灯更闪亮,光彩熠熠地征求他的同意:“可以吗,先生?”五分钟后,靳承和一繁站在检票口排队。

一繁看起来很兴奋,叽叽喳喳不停,像只活泼的雀鸟。

人多的时候,他就挽住靳承的手臂。

靳承垂眸看了一眼,无声将他揽到身旁。

游乐场中央坐落着一座旋转木马,一繁和小朋友们都对它最感兴趣,一进门就直奔那边去。

周围人潮熙攘,靳承被他拽着手,心里多了些无奈的甜蜜。

游乐场刚刚开放不久,占地面积不小,里面的人就不再像门口的人一样多。

他们不必再彼此挤着向前走,不知不觉又分开些距离。

但直至走到旋转木马前,才放开彼此的手。

靳承和一群携子而来的家长们站在一起,目送自家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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