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他们回到家,从车上下来时,一繁抱着先生的腰,还在问:“先生,这就算我答对了吗?”“这要问你自己。”

先生将他打横抱起,一步一步走上楼,径直进了浴室。

“先生,所以你也爱我吗?”一繁乖乖抬起胳膊,让先生为他清洗。

他们坦诚相对,Oga的身体像一块浑然天成的洁白璞玉。

“当然。”

先生为他裹好浴巾,重新抱起他,步伐稳健,将他妥帖地放到床上。

一繁落在床上,立刻打了个滚坐起身来,撅了噘嘴:“您都没有好好和我说过呢。”

他跪坐着,两条腿蜷在身侧,濡湿的头发妥帖而驯顺。

先生俯下身,双臂撑在床上,很近地将他环住,垂下眼睛说:“我爱你。”

温热的呼吸拂过一繁的脸庞,他霎时红了耳根,哼哼唧唧窝进先生怀里。

靳承反手抱住他躺上床,一繁将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蹭,好像很喜欢他。

二人呼吸平稳,氛围难得温情。

但一繁从来不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主儿,消停了片刻,又猛地直起身。

靳承闻声睁开眼,一繁撑在他身上,问:“那先生,您之前为什么不肯和我做爱?”一繁始终对于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他褐色的眼睛里裹着台灯温黄的光,宛若一双血统纯正的猫咪眼瞳。

人也像是猫咪,柔软,粘人,难缠,让靳承招架不住。

靳承的手移到他后脑,没用什么力气就将他扣在怀里,轻轻抚摸。

半晌,他回答:“因为你很珍贵。”

Alpha脖颈处随着发声而轻轻震动,一繁把手放在那里,觉得有些发麻。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环抱住先生:“先生也很珍贵。”

先生轻轻笑了,垂眸很温柔地亲吻他。

误会一经消散,他们彼此相拥,不再需要任何语言。

一繁老实躺了几分钟,就又开始天马行空地思考,他想,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先生的呢?他的人生以遇到先生为节点,在那之前的事情,他已经部忘记了;而在那之后的时光,却每一秒都很清晰。

第一次见到先生那一天,他被人撵着跑了好几条街。

他已经不记得到底为什么要跑,但那一天他四处逃窜,精疲力尽地栽到先生的车旁。

在他艰难地想要爬起身时,却偶然对上窗口透出来的一双眼睛。

那时候的他一身邋遢,头发脏得打结。

先生并不喜欢脏兮兮的小孩,所以年轻的先生——或者说是那时候的少爷,因为看到他而皱了皱眉。

哪怕只是露出上半张脸,也能够看出俊朗的眉目,带着些许傲慢的矜贵。

世界上当然有这样的人。

那是真真切切的云泥之别。

他狼狈地趴在地上,看着轿车从他身侧驶离。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坐上那样的车子,只是有一点羡慕而已。

那应该是一家上档次的店门口,不能被一个流浪的脏小孩污染门面。

保骂骂咧咧地撸着袖子走向他,身后那些追他的人也赶到了这里。

可是他已经跑不动了。

眼睛开开合合,喉咙里是铁锈腥味,在以为自己就要在这里死去时,他听到了车声。

先前离开的漂亮轿车重新停在了他身侧。

车窗里坐着的少爷目不斜视地吩咐:“带他走。”

水中漂浮的蝼蚁被人捞起。

他和少爷抵达了宅邸,获得清洗身体的权利,又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管饱的饭。

少爷站在二楼,高不可攀的样子像是站在云里。

但没有关系,他想,少爷理所应当站在云里。

他记住了少爷居高临下的样子,也记住了少爷说“从今以后,你就叫做一繁”。

后来的记忆都是甜的,少爷、管家和女仆们,他住在房子里面,几乎接触的每一个人都对他很好。

没有人会因为他不同寻常的身份另眼相待,管家告诉他,他是这里的仆人。

是这里唯一的男仆。

他被慷慨地赐予舒适的衣服和美味的食物,躺在床上时,他曾经无数次因为担心梦醒而彻夜不眠。

一繁曾经为自己分化的性别而烦恼过很久,费尽心思隐藏自己与其他人不同的事实。

他那时还太小了,手段都很蹩脚,直至他确认少爷的确不会因为他是一个Oga而赶走他。

白云苍狗,他等到了自己的第一次发情期,也第一次使用抑制剂。

他的生理卫生课都是女仆们给他上的,她们告诉他,Oga度过发情期的方法不应该是抑制剂,而是一个Alpha。

别墅里唯一的Alpha是男主人。

少爷在变成先生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忙,在家的时间格外稀少。

先生不在家的时候,一繁就会换作想象。

最开始他只会在发情期想起先生,后来想念就成为愈来愈寻常的事情,先生的身影填满了他思考时间的大半部分。

女仆们说,他是不同的。

他在这里长大,是男生,还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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