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江呼吸一窒,刚要接话却听晏关山道:

“这样也好,江儿为师兄,定要照顾好师弟们。”

林晚江闻言,纵使心内千般不愿,奈何晏关山向来如此,说一不二。

好在还有个晏长安,林晚江想了想也就释然了。

他点了点头,认命般的道:

“江儿,定不负掌门所望......”

待三人离开时,晏长安依旧不语,也没有看晏关山一眼。

直到几人的身影消失,晏关山才低声叹了口气。

玉清风放下茶盏,温声道:“师兄对长安,太过严厉了。”

晏关山看向殿外,只是说着:“他娘走的早,不管着怕他走了邪路。”

玉清风笑了笑:“师兄身体硬朗,还有吾等十二峰辅佐,有何好担心的?”

“且长安那孩子懂事,从小便是这般。”

“若静待几年等他成了气候,将这天海三清交于他也是放心的。”

晏关山没接话,只是反问道:“至宝遗失,何物可镇山门?”

玉清风无奈叹气,也没有继续为晏长安说话,只是问道:

“那东西还没消息?”

晏关山点了点头:“还在寻,只盼还未落入魔族之手。”

眼见话题逐渐沉闷,晏关山忽然笑道:

“师弟这孤家寡人多年,何时给江儿他们寻个师娘?”

玉清风一愣,只是低声道:“师兄又拿我打趣,我一人早已习惯了。”

晏关山笑了笑没有接话,也没有注意到玉清风眸间忽而升起的落寞。

林晚江和段绝尘刚把晏长安送回房,便前后而行一路无话。

行至青囊峰,林晚江见段绝尘依旧跟着自己,他皱了皱眉:

“阿尘先回去吧,我再去看看长安。”

说罢,不等段绝尘答话,林晚江转身朝着反向而行。

一路行至晏长安院中,敲了几下却无人应答。

“不在房里?”

林晚江心内疑惑,只得自己推开房门。

嘎吱一声,浓郁的酒气迎面扑来。

林晚江一抬眼,便见少年坐于地上,衣衫半敞发髻凌乱,四周还散落着空酒坛。

他好似醉了,连林晚江来也了不知,抓起一坛又要往嘴里灌。

林晚江急忙上前,一把夺过那酒坛,见他这模样忍不住苛责道:

“晏长安,你犯什么浑?不要命了?”

他背脊的鞭伤刚被处理好,如今万万不得沾酒水。

且这十二峰内不得饮酒,若被发现按律又是五十戒鞭。

更别提他这院子就在掌罚的择玉峰内,就在他爹眼皮底下。

林晚江见他不语,索性弯下腰开始收拾酒坛。

他无奈道:“若叫掌门发现了,你这一月都别想下榻了。”

晏长安一听到晏关山,忽然低声道:

“那便打死我吧,他本就......本就瞧不上我。”

林晚江闻言,便蹲下身子望着他,指尖轻戳他的额头。

“又犯浑,掌门就你这一个儿子,严厉些也是对的。”

晏长安摇了摇头,只是垂着眸哑声道:

“若我死了,他便可以毫无顾虑的再娶一个。”

他哽咽道:“也无须......无须......”

“在我这废物身上,浪费时间......”

窗外暖阳洒落,却偏生没照到晏长安,他的眸间很暗淡,幽深好似一滩死水。

林晚江刚要出声安慰,却突然被他抱住。

耳畔传来压抑的哽咽声,林晚江叹了口气,轻轻拍着他的背脊。

房门忽然被推开,一道身影遮住日阳。

相拥的二人融入阴影,林晚江无来由的一阵心慌。

他猛然回头,却见段绝尘正站于门廊,冷眼旁观。

还未等他开口,段绝尘忽然上前,一把拉起了林晚江。

他紧紧握着那只手臂,望向微醺中的晏长安,眸间杀意翻涌。

“师兄,该用晚膳了。”

一声冷语传入耳畔,林晚江急忙挣脱。

他平复心绪,淡道:“我不饿,你去吧。”

段绝尘暗暗握拳,忽然上前一把扛起了林晚江。

林晚江一惊,急忙喊道:“段绝尘!你放开我!”

段绝尘充耳不闻,只是看了一眼迷茫中的晏长安,转身走出了房门。

肩上扛着林晚江,段绝尘没有走大路,而是走了山间的羊肠小道。

“段绝尘!你放下我!”

“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

林晚江不断挣扎,眼看便要收不住力道,掌心都蕴起了灵流。

望着身旁的苍天古树,段绝尘忽然松手,直接将林晚江压在了树上。

二人胸膛相贴,温度愈发灼热。

林晚江眸间一凛,赫然蕴起一道灵流,直冲段绝尘不留半分情面。

段绝尘一抬手,一把握住了林晚江的手腕,淡蓝的灵流瞬间湮灭。

他望着那双含水的眸子,轻声问道:“师兄,为何抱他?”

清冷的嗓音,问着令人不知所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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