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见庄婉沁看着紧闭的窗子,上前解释道:“因女皇伤寒害的厉害,怕窗子开了入了潮气。”

庄婉沁微微点点头,楠国地处南方,梅雨时节一到,便是连绵不绝,经常是苔藓遍目。缕缕阳光透过纸窗射入,透过光线,空中的尘埃可以清晰的看到。

一阵缓缓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想来是女皇下朝了。

庄婉沁收回目光,转身迎了出去。

待那一抹明黄闯入眼睑,略带踉跄的脚步诏示了主人急切的心情,纵然手持玉拐且有人搀扶亦有将要倒下之势。

“沁儿,这几年……咳……在外过的可好?”

“好,母皇,我一切都好,玄衣师傅过的也好。”

庄婉沁想要上前握住女皇颤抖的向着自己伸来的左手,但不料还未握上,那只手便突然转了方向。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待女皇再次摊开左手时,掌心里的锈色血迹触目惊心。

女皇看了一眼血迹便马上攥紧了左手,她想表现得平淡一些,但心口的刺痛还是让她弯了腰。

“先扶母皇进去再说。”

庄婉沁上前搀起女皇的左臂,不出意料的,女皇躲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自己任由庄婉沁搀扶。

虽是至亲,但十几年未见,难免还是有些生疏。

几人几乎是架着女皇将她扶到床上,女皇神色复杂地扫了一周,目光在庄婉沁身上稍作停留后,轻轻地闭上眼睛。

室内除了众人的呼吸和女皇渐急减缓的喘息外再无其他声音。空气似乎凝结了,尘埃也不再游动。

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又是一阵忙乱。

在众人慌乱收拾之时,王凡注意到了女皇微动的嘴唇,似失了水的鱼一样,一张一合,一张一合……

“大家先静一下。”

王凡俯下身子,好让自己能听清女皇的话。却见她看了看庄婉沁,神色起初有些怪异,然后忽现了然之色,竟浮现出笑容。

“女皇说让殿下留下,其他人同我出去守候。”

在王凡的带领下,殿内很快便只剩下庄婉沁和女皇两个人。

“沁儿,你生下来就不在母皇身边。女皇对不住你……咳,咳咳……你要记得,一定要复兴楠国,重振雄风。”

气息若有若无,时急时缓,女皇的目光已有些涣散,却仍死死地锁住庄婉沁,看来是非要她答应不可。

“母皇,我记下了。”

庄婉沁郑重地点点头。

虽然她并不知道女皇为什么对她说这些话,也不知道女官那诡异的表情是什么情况。按理说,纵然女皇逝世,也当由她那同胞姐姐太女继位。自己虽亦应该出一份力,但最终还是取决于太女姐姐。

见女皇又闭上了眼睛,庄婉沁轻声道:“母皇,您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

出了殿门,众人急急凑上来询问女皇的情况。可是真的是关心女皇么?

庄婉沁面上笑颜应对,心中却冷笑不止。这么多人中,害得女皇病入膏肓的罪魁祸首怕是正在某处暗喜呢!

夜色渐浓,凉风飒飒,本是人人熟睡的时候,却被皇宫里一片喧嚣惊醒。

“殿下!殿下!”

来人用力之大,让庄婉沁好奇这门会不会因为承受不住而破碎。但情况紧急,她连忙披上外衣便打开了门。

“出什么事了?”

“女皇驾崩了,请殿下快快前去。”

庄婉沁瞳孔猛地一缩,随即又恢复正常,呼吸有那么一瞬间停顿了。

驾崩了,这么快?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庄婉沁立马反应过来,朝女皇的寝宫奔去。

白日里看女皇应该还能再坚持几个月,没想到才第一个晚上就东窗事发了,难道幕后黑手是在等我?他不应该是为了让楠国亡国么?

远远便看到女皇的寝宫灯火通明,太监宫女们哭成一团。入到宫内,却只有两人,一个是王凡,另外一名未曾谋面的素衣男子,应该是帝后,也就是自己的父亲。

“见过父后。”

庄婉沁向那男子行完大礼,也不管他是否根本未曾看过她一眼,便直接跪在了女皇的床前。

这些人,并不了解自己。而自己,对他们亦是一无所知。连谈话都只是停留在问候层面,虽为至亲,却及不得师傅万分之一。

师父训诫自己家国为大,国之将亡,何以谈家?

“殿下,节哀啊。”

王凡担心的看着庄婉沁,又怎知庄婉沁忧的是国而不是家?

不得不说,女皇应该是一个非常开明的皇帝,本应三年国哀,她却宽厚仁爱地下诏曰:“天下吏人,三日释服。”

也就说官员们,只需服丧三日便可。至于民间,则只需不娱乐,不婚嫁,稍作一些哀伤可。

不觉间,三日除服已到。

国不可一日无君,在王凡的带领之下,朝堂之上的官员们一致要求庄婉沁登基继位。

她一个根本没有接触过朝廷之事的人,又怎会得到这么多人的信任?事出反常,必有妖。却不知道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就在庄婉沁不知该如何应对之时,收到了师傅玄衣的来信。信中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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