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杰一脸错愕,祝耽则满脸的不相信。

“和平啊,难为你有这份孝心,太医们都在呢,你安心便好。”皇帝一脸笑眯眯地在旁说道。

林汝行脸上笑嘻嘻,心里p我安心个屁,我都快被你这两个奇葩弟弟玩死了。

不过有一点皇帝说得倒是没错,这殿里大概站着不下十几个太医,这会儿好像也忘了诊病,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皇后娘娘此时双眉紧蹙,一双美眸也露出焦躁。

一名中年太医小心问道“敢问娘娘可又是疮面发痒?”

皇后叹口气“和平来探望本宫,本宫很是开心,可是本宫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说好听点是良善可欺,说不好听是糊涂吃亏,让本宫如何安心养病?张院使,你说本宫的脸还能不能好了?”

说罢偷偷撇了眼皇帝,意思不言而喻我弟弟就白白被人打了?

皇帝赶紧转过脸,装没看见的。

陈士杰借机又少不了卖可怜“臣弟便有错处,还有皇上和娘娘处置,武召王劳苦功高也自有朝廷嘉奖,就是不知武召王为何总是处处刁难微臣、欺侮微臣……”

“好了。”皇帝不耐烦地挥了下袖“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王弟想必也是一时失手。”

祝耽在一边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皇后娘娘以帕拭泪“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不学无术,不能给皇上和朝廷分忧,以后吃了亏便受着,别到皇上跟前来讨没趣……嘤嘤嘤……”

陈士杰见状,不敢再多言,开始默默系上官服扣子。

大殿内安静得让人尴尬,林汝行眼看着没人出来打破僵局,便向前请示说“臣女虽然不通药理,但是之前翻阅古籍多少了解一些娘娘的症候,不知娘娘可否让臣女近前看下?”

皇后娘娘见皇帝铁了心不管自己弟弟挨打这回事,正愁没有台阶下,正好接着林汝行的话说“以往发作时只是出痘,可是这次不知为何痒得难受。”

林汝行点点头,随皇后娘娘去了寝殿,摘下面纱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皇后生的就是痤疮,还有脂溢性皮炎。

中度痤疮对颜面的损伤还是很大的,脂溢性皮炎也容易引发瘙痒。如果忍不住挤了抠了,那留下痘印痘疤也是必然的。

看完症状后,她又与皇后回到正殿跟太医们商讨。

刚才那位张院使发问“不知道郡主有何看法?”

林汝行瞧他的语气中颇有些不屑,深知他对自己根本不信任,心想那就干脆说点你们听不懂的唬一把好了。

“娘娘所患之症为痤疮,鼻翼两侧油润红痒,故此我判断还有脂溢性皮炎。”

张院使果然双目发怔,好像怀疑自己听错了似的,又转身询问其他同僚“你们可听清了吗?”

众位太医纷纷摇头“微臣从未听过这等症候啊。”

“额,老夫从医三十余载,也对这个什么痤疮闻所未闻……”

只有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清俊小太医满脸求知欲地发问“敢问郡主,何为痤疮?”

林汝行颔首答道“就是痤疮杆菌或马色拉菌导致的毛囊皮脂腺慢性炎症。”

一语激起千层浪。

众太医意见更大了,纷纷表示听不懂,你故弄玄虚瞎说来蒙人的吧?

小太医倒是个和善之人,他见状出来说和“众位大人稍安勿躁,或许郡主说的症候与我们所诊一致,只是叫法不同罢了。”

林汝行冲他赞许地笑笑总算有个聪明人,孺子可教哦。

小太医被她这么看着一笑,竟然羞了个大红脸。

“呵呵,既然郡主有自己的说法,那么老夫想向郡主讨教一下,此症该如何下药呢?”林汝行瞅过去,还是那个张院使。

这倒是林汝行没想过的,这是在古代,毕竟没有阿达帕林,也没有班赛啊,古人都是怎么治痤疮的我哪知道?

她开始快速回忆起之前考配方师资格证时看过的那些文献,终于在张院使得逞的笑意消失之前“叮”一声冒了出来。

“苍耳草、艾叶各十六钱,蜂房、白鲜皮、苦参、地肤子、川槿皮各十钱,川椒、白矾各六钱,水煎滤渣,擦于患处至一刻。”林汝行一口气说完,觉得可以扳回一局。

其实古方里很多偏方只能看看,很少有能真正治病的。但是这个方子是她参考过的文献里为数不多的被现代中医临床证实过有效的古方。

估计够他们研究很久的了。

“这……”

“呵呵……”

不对劲啊?这跟她预料的结果完不一样,为什么这些太医们都挂着一脸讥讽呢?尤其是那个张院使,憋笑已经憋得脸通红,看样子这要不是在皇后娘娘的凤仪殿,他不定笑成什么样呢。

一位年老的太医站出来,指了指方才那位面容清俊的小太医说道“郡主刚才所述的方子,正是这位张小太医去年就研习出来的。”

淦!竟然有这么巧的事?

而后她发现那位姓张的小太医在人堆中悄悄挺了挺腰板。

张院使清了清嗓子借机发难“郡主若不懂医病,想必皇上和皇后娘娘也不会怪罪,但如果剽窃别人的药方视为己出,那就不太合适了吧?诸位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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