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受他人蒙骗。”

“就这?”

“嗯,就这!”

张谦听了目瞪口呆,有些不可思议,道:“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几本书册就算还了恩情?”

公冶和反问道:“那你还待怎的?你手无缚鸡之力,要你给老子做牛做马,老子还不稀罕哩!”

“好好好,依你便是。”张谦笑道:“看来,公冶兄你才是真君子啊!”

“少拿这奉承话搪塞我,”公冶和打断话头,“给我徒儿的书籍须是有先贤注解的,最不济也要你注过的,否则老子也不到此处寻你来了。”

张谦思虑片刻,应道:“如此,明日我便多选出几册,叫学生们各抄一份,毕竟好些都是孤本。不过需要公冶兄在此处多逗留几日。”

“这倒好说。”公冶和欣然应道。

眨眼天快暗了,张谦命灶上备了酒饭。只一炷香的时间,就看仆役捧出酒菜来。

沈渊瞧着,喉咙里咽吐沫,只见先端上来的盘里盛着滚热的蹄子,又摆出一尾蒸鱼、一碟青菜,一碟豆腐干、两小碟腌菜,这时早前那粗犷汉子也跟着进了屋,手里又端上三大碗烩面。那汉子偷偷瞄了瞄公冶和,却被公冶和瞧见了,吓得一个激灵,连忙退了出去。

公冶和没在意,此刻眼睛正盯着张谦从仆役手里接下的那一坛子酒。

张谦得意道:“公冶兄,这可是足有十年的汾酒,平日里我舍不得吃,现下可是便宜你喽!”说罢,二人分别倒出来吃了一碗,这才动筷。

沈渊早已等不及,囫囵着将面吃了干净。吃过了饭,公冶和送走张谦,趁着醉意,又教沈渊耍了套华山剑法。

只一遍,沈渊便记下了大半,第二遍,便将部剑招记得清楚。沈渊拣了根木枝,似模似样的演了一回,公冶和看了,感慨道:“不错,比你老子强!”说罢,回到屋里便睡了去。

月上梢头,山下村子里的一户人家还亮着灯火。屋内二人正就着一碗熟牛肉吃着酒。其中一人正是在书院中的汉子。

这汉子是书院的火夫,名叫牛三。与他对面的是这一带有名的光棍,只因这人头上有疮,人称癞头王。此人一副奸相,贼眉鼠眼,却生出一脸横肉。

听牛三道:“没有看错,今日那一老一小,正是官府悬赏的人物,那赏银足足有五百两!”

癞头王吃了碗酒,奸笑道:“既如此,将这二人擒来交于官府,得了银子,你我二人分了便是。”

“只是我见那老的似有功夫在身,不是个好相与的,”牛三这碗酒端在半空,犹疑道,“不如报了官,让差人自己来拿,如此也算立了功,多少能有几钱赏银,总好得过丢了性命。”

牛三想到公冶和那双浑浊的眼珠子,不由得打了个冷。

癞头王瞧着,嘲笑道:“看你五大三粗,也有把子力气,怎的还被这老头吓得屙出屎来?”

“不是,尿憋的。”牛三连连否认,说着出去爽快了一把。

待回来后,只听癞头王道:“牛三兄弟,你且放宽心。所谓拳怕少壮,想当年哥哥我也是跟着师父练过几年棍棒,若真如你说那老头会武功,就凭我们二人齐心,谅他也翻不出花来。”

见牛三不说话,只呆呆的瞧着碗里的酒,癞头王又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真报了官府,五百两雪花银便是一厘也无咱们的,这可是五百两!”边说边伸着五根指头在牛三眼前晃荡。

左思右想,牛三端起眼前这酒一口吃了干净,一抹嘴似定了心道:“就冲这五百两,这事做得!”

癞头王赞道:“好!是条汉子!”举起这浑汤陪着牛三又吃了一碗。随后他拉过牛三,小声道:“明日便如此如此……”

过了三更天,那牛三吃得大醉,早早倒在炕上睡死过去。癞头王悄悄从土炕上摸了件衣裳,走了出去。原来他有个表舅正是县衙里的捕快。癞头王将这事儿与他表舅说了,为的竟想吃个独食,他表舅也好能立个头功,若升了捕头,日后的好处数之不尽。

至于牛三,到时做个意外,杀了也就罢了。

次日一早,不消公冶和督促,沈渊身后绑着北冥剑,手里使着木枝反复练着华山剑法。公冶和瞧着,叫住沈渊,从那九柄剑中拣出一柄轻巧的递了过去。

沈渊接过此剑,只觉甚为趁手,喜道:“师父,此剑重量正合适。不知是个什么名,可有个什么说法?”

“此剑为‘飞雪’,也是把不可多得的宝剑,是我这九柄剑中最为轻灵的,先借与你练剑。”

沈渊使着飞雪剑又舞了一回,剑招越使越熟,那剑身打磨的明亮,映着日光竟真如片片白雪一般。公冶和瞧着,不住的点头。心下暗道:“这套华山剑法的确使得熟练,只不知是不是沈钧那小子教过,不如再试他一试。”

当下公冶和又演了一遍峨眉派《猿公剑法》,这峨眉派的剑法沈钧定是不会的,便让沈渊瞧着。待收了剑,只觉方才公冶和仿佛灵猴腾挪,一招一式更是上劈下撩,左刺右搅,明暗有序,刚柔并济。

沈渊突然闭上了眼,慢慢想着,公冶和也不催促,只默默立在一旁。沈渊步子先动,接着举起剑来起了式,初时缓慢,渐渐的出剑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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