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从家里走出来的,不,或许那并不能称之为家。

吕靖的话还在他脑海里翻腾着,搅得他脑子生疼。

晚饭他只潦草应付了几口,现在肚子里也是翻江倒海,难受得很。

他的头脑却前所未有地清醒。

在此之前,许东君一直以为,吕靖对他还是有那么几分喜欢的,至少包下他之后,吕靖没再和别的什么人乱来。

他们这块小区地皮贵人烟少,走在大马路上基本不见行人。

许东君被夜风吹得一个激灵,双手团抱住自己,他出来的急,连外套都没穿。

能去哪里,他也不知道,他家经纪人现在肯定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不用管他的破事,乐的清闲。其他朋友,他没有其他朋友。

和吕靖在一起的年头,他的一颗真心然给了他,没分出半点多余。

就是贱,他自嘲地想着,招来一辆的士。

“去蓝鸟酒吧,”许东君靠在座椅上,点燃一支烟,“介意我抽烟吗?”

司机回头望他一眼,没吭声,许东君便当他默认了,并且自以为上道地递过去一支。

蓝鸟是西街区出了名的gay吧,每天晚上,都有相似的激情戏码在这里上演,一夜过后,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心甘情愿的买卖。

许东君不是来找刺激的,他只是单纯想来喝酒,本能地想找个熟悉的地方待着。

借着酒吧的昏暗,他才能毫无顾忌地释放自己的情绪。

几杯whisky下肚,许东君已经是微醺了,他是出了圈的酒量好,还没红之前,吕靖很爱带他参加宴会,所有的酒基本他一个人包圆,保证吕靖滴酒不沾。

可不知为何,今天醉的特别快。

有人在远处,时不时地扫他一眼,许东君只当他们在找猎艳目标,看不上自己。

可他不知道的是,从他进来的一刻起,就被人盯上了。

没过一会儿,几个混混模样打扮的年轻男子,便围了过来,许东君撩起眼皮,看着他们。

一群小男孩,毛长齐了吗?他在心里想。

迷迷糊糊中,两个人扶着他的手,把他架起来,另有一个,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手还不老实地往他屁股上招呼。

许东君挣扎了几下,发现对方虽然不高,但力气不小,而他喝多了酒,手软腿软,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开。

玩脱了,他心里咯噔一声,酒里怕是下了点东西,许东君抖着手去摸兜里手机。

“打什么电话啊,今天晚上有我们哥几个陪你!看这屁股翘的,弄起来肯定带劲!”三人嘴巴里开着黄腔,将他摁住,直接抢走了手机,沿着他皮带塞进去。

“放开我!”

许东君也火了,一肘子劈在旁边那人肚子上,不等他再动作,几人便用腿将他顶在墙上,不老实地抚弄起来。

“都是出来玩的,装什么三贞九烈!老实点,哥几个还能温柔点!”

许东君被狠狠压在墙上,几只粗糙的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手脚发软挣扎不动,看着竟像是在欲拒还迎。

眼看着的裤子都要被扒掉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从斜后方伸出来,掰着他的肩。

许东君迟钝地转头,吕靖正一脸煞气地看着他。

好,很好!如果他不来,许东君都快被人就地脱光了,刚离开他就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拉拉扯扯,他若再来晚一步,是不是就可以看见他和别人滚到床上了?

吕靖的另一只手在身边紧握成拳。

“误会误会,你们玩你们玩!”

三人见势不对,立马扔了许东君,从后门溜了,开玩笑,眼前这人一看便非富即贵,哪里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许东君顺势倒在吕靖怀里,不怕死地借酒装疯,抓了他裤裆一把,吹了声流氓哨。

他已经醉得不清醒了,还不忘调戏吕靖。

“这么缺男人?迫不及待地就要出来找下家了?烂货……”吕靖压根不知道他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只觉得许东君可恨之极,简直浪费他的心思!

他眼神黑沉,一把将许东君扛起,随便找了个酒吧包厢扔进去。

许东君难受地脱了外套,把脸贴在自己手上降温,抬头便看见吕靖连衬衣扣子都解完了。

“抱我……”

欲望烧得他双眼发红,吕靖把他压得死死地,一下一下,直撞得他抠紧了沙发扶手,许东君咬住自己的衬衣下摆,被弄得忍不住发出细细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