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沂舟走得时候外面还是阴天。

时苏艰难穿上衣服,从头到脚都裹得很厚实。

她怀里抱着骨灰盒,身后背着黑色书包。

那里面装着金毛用过的玩具,穿过的衣服。

她像很多人一样,在车站买票上车,跻身于人潮。

老家的房子很旧,却暖和很多。

时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收拾出来,傍晚她躺在沙发上,身上仅盖着一张小薄。

难得睡着时,却接到了一则来自海外的电话。

“言儿…”

男人的声音有些疲惫,像是刚到美国。

“吃饭了吗?”

“吃了。”

时苏蜷缩在沙发上,将脸埋在毯子里瓮声瓮气回话。

“周先生,我洗好了……”

对面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时苏佯装没听到般阖上双眸,只字未提。

秦沂舟像是有些慌张的匆匆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他放下手机,面色阴沉看向林可。

“谁把你送过来的?”

林可端着刚洗好的水果有些局促不安。

“他们说,周先生自己在美国,需要人陪伴!”

秦沂舟的眼眸内带着狠厉和冷意。

“从今以后,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周先生!”

林可一听这话,顿时惊慌的飞扑过去。

蹲在男人眼前,梨花带泪着开口。

“可我喜欢周先生啊,我在你身边就好,哪怕只能远远看着您。我不求夕分,别赶我走好吗?”

秦沂舟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只见他厌恶的大手一挥,沉着脸站起身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了什么把戏!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时苏,更不要妄想取代她!”

林可被门外的保镖拖出去时,她像是发疯般大喊大叫。

自己这么年轻,样貌也是上乘。

怎么就比不上那个快三十岁的女人了!

林可被扔出酒店后,眼眸内涌现一抹恨意。

早知道就不该那么轻易的把狗送给工人,而是应该活生生打死,把尸体给时苏寄过去。

她握着自己发疼的手腕,往前走了没多远,便被胡同中突然出现的一双黑手拖了进去…

……

时苏再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九点。

她动作熟练的穿上衣服,步履维艰的出门打车,去医院挂号。

她记得自己和邵遇临兄妹的承诺,记得大姨的嘱托。

所以她会好好治病。

再次躺在病床上,时苏的脸上已经没什么肉了。

她脖子上还挂着那个黄色口哨,手腕上被输液弄得有些青肿。

化疗的滋味太难受了,她只能不停翻看手机来减缓痛苦。

二月二十一号,今天是邵遇芷的生日。

想一想,自己也好久没和那小姑娘联系了。

时苏费力打开微信,给小姑娘发去视频邀请。

没有人接。

时苏想了下,又给邵遇临打去电话。

过了将近半分钟,那边才接起。

可声音却是很沉重。

“昨天晚上十一点多,就差几分钟,她就能长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