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黄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庑廊下有丫环踮着脚将点亮的灯笼挂了起来。

宋青莲跟着郭砚穿行在敬国公府,不时引来侧目和回首,虽然郭砚看着不苟言笑一脸严肃的样子,但他那张脸长得太好看了,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

而宋青莲在郭老夫人的寿宴上以观音相的插屏脱颖而出,有心人只要看过一眼便不会忘记,此刻俩人一前一后地走在一处,虽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但难免也让人多想。

或许他们是从前就认识的?

而且关系还很好?

闲言碎语顺风飘进了宋青莲的耳朵里,可她没有功夫去计较,她只想快些找到小如。

“……小……小姐……”廊边的草木丛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叫喊声,宋青莲一直在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这道声音自然就落入了她的耳朵里,她脚步一滞左右张望,“小如?”

话语里带着急切和担忧。

宋青莲目光焦急地扫去,待看到灌木丛中一截绿色的衣角时,她当下就要跳出庑廊往里钻去。

手腕上一紧,宋青莲回头便瞧见了郭砚不赞同的神色,“那里杂草丛生,或许还有蛇,你别去,我过去看看!”说罢放开了宋青莲的手,衣摆一撩便钻了进去。

宋青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里似乎还有郭砚留下的温度,也就是一触及分的力道,可似乎有什么东西密密麻麻地缠绕了上来,宋青莲只觉得一颗心跳个不停,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这是怎么了?

宋青莲一手抚在胸口,深呼吸几次让自己平静下来。

郭砚的靠近,郭砚的好,似乎在不经意间一点点地入侵而来,她本来是排斥这样的感觉,因为知道不可能所以不想寄予希望,可内心里却有个声音在悄悄地告诉她,让她敞开心扉,让她享受这份心底的逾越。

这是原主的情绪在作祟吗?

宋青莲很挣扎很矛盾。

“小姐……”小如是被郭砚给提着出了灌木丛,一见到宋青莲她便软倒在地,抽泣个不停。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宋于莲一惊,赶忙蹲下查看,又捏捏小如的胳膊又摸摸她的腿,这是在确认小如是不是骨折了,不然怎么躲在那里许久都不曾回转?

“小姐,奴婢没事……”小如依旧哭丧着脸,又悄悄地打量了一眼郭砚,这才小声道:“奴婢是腿麻了,蹲在那里出不去,呜呜……”说罢又嘤嘤地哭了起来,一手便悄悄地扯着宋青莲的裙摆使着力。

有郭砚在这里,她们主仆有什么话都不好说,宋青莲明白小如的暗示,这才转向郭砚道:“谢过世子爷,您看我这丫环受惊不轻,眼瞅着宴席也要结束,我先把她弄到马车上歇息一会儿……”

“……你们去吧。”郭砚的目光在宋青莲和小如身上打着转,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问题,此刻听她这一说才缓缓点头,抱臂在胸,“我自会让人和宋夫人知会一声。”

“有劳世子爷。”宋青莲福身行了一礼,眼角的余光却瞟见了郭砚被刮破的衣角,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或许是进了灌木丛被树枝给划破的,宋青莲不由满脸歉意,“世子的衣服……”

郭砚顺着宋青莲的目光看去,恍然大悟,“不碍事的,”话语一顿后口风就是一转,“哎呀,这可怎么好,这件袍子我很是喜欢……”说罢意有所指地看了宋青莲一眼。

宋青莲咬了咬唇,犹豫挣扎了一阵才道:“若是世子不嫌弃,改日我亲手做件袍子给您,就当是您帮我找回小如的谢礼!”

郭砚的唇角顿时拉开了笑意,一双黑眸里仿佛坠了星星,一时之间清光弥漫,“五小姐心灵手巧秀外惠中,由你亲手做的衣袍一定与别人不同!”

这就是同意了?

宋青莲诧异地看了郭砚一眼,一般人都会客套地推辞两句吧,郭砚却是一点都不见外?

不过话已经出口,宋青莲自然是说到做到的。

等着上了宋家的马车后,四周清静无人之时,宋青莲才扶住了小如的肩膀,一脸凝重地问道:“你怎么会那么久都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姐……”小如一开口舌头就有些打颤,明显是有些害怕,“奴婢……奴婢是见到了三姨娘才吓得腿软的……”

起初也根本不是脚麻,小如是躲在灌木丛里瞧见了宋青玲与三姨娘私会,这才吓得腿软的,这一软就跟着麻了起来,半天都没能再站起来。

小如又怕三姨娘给发现,恁是没弄出一点声响,等着她们都离开了好久,才发现冷汗都把自己后背给浸湿了。

“三姨娘?”宋青莲一脸震惊,“她不是在大兴的田庄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夫人是不可能放三姨娘回来的,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三姨娘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宋青莲眸中光芒闪动,一双小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她有预感三姨娘出现的地方就不会有好事。

“奴婢不知道……”小如后怕地摇头,“只瞧见四小姐和三姨娘在那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四小姐情绪还很激动,最后被三姨娘给劝住了……她们怕人发现也没敢大声。”

“那眼下人呢,走了?”宋青莲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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