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余眼看着周程逸摸到孟庭威旁边坐下，他手里还拎着她那件校服。
可能马远东脑子里没法同时揣两件事，他揪着周程逸当班长还带头迟到这一点不放，根本没发现他身上没穿校服这事儿。
要不然，许余估摸着他还能再说上两分钟。
周程逸坐下之后，阅览室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有写字的刷刷声和翻动书页的声音。
杨歌盯着许余上下扫视一番，又想到刚刚周程逸手上那件明显偏小的衣服，趴在桌上往草稿本上写：你是不是偷了你同桌的整套衣服，然后你俩在教室打了一架，所以迟到了？
她将草稿纸推过去，许余看完之后，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随后拿出手机偷偷打字，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杨歌捏着她手机看的时候，表情可谓精彩纷呈。
许余等得挺煎熬的，撑着下巴把手伸到她草稿本上写字：丢死个人。
杨歌把手机推过来，随后捏起笔，很快就写了一大串字。
许余扯过草稿本一看。
没事儿，你同桌只关心他是班长，很有排面，并且还能有先进教室的特权这回事儿，并不会在意你大姨妈的颜色。
许余盯着最后几个字，完忍不了了，她捏起笔把几行字划得乱七八糟，几乎要将纸张戳破。
杨歌憋着笑，许余一扭头，单方面宣布跟她绝交一分半钟。
马远东每节阅读课过去之后都会把摘抄本收上去看，再挑出摘抄得好的、字写得好的表扬一番。
和杨歌这么闹了一通，许余眼看只有十几分钟下课，而老师规定的十个好段落还没抄到一半，急忙赶在最后十分钟疯狂抄了几句看起来挺文绉绉且正能量的话放上去。
一下午的课很快上完，放学后，王晓菁见许余起身就想往外走，急忙拽住她手腕，“去哪吃，今天就我一个人，带上我这个小可怜吧。”
“行，只不过我得回家一趟，咱们吃个快点儿的。”
“放心，我不挑。”
许余拉着王晓菁出门的时候，杨歌已经等在走廊上了，瘦瘦小小一个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很乖很软的小班花。
许余笑了笑，心说这人真是表里不一，明明就是个爱炸毛的话唠。
许余冲她招完手，一偏头，看见董旭站在后门门口，他身上校服都脱到一半了，不知道怎么的，他手上顿了顿，又突然往前快速一掀，把衣服穿回去了。
王晓菁被他弄得往后退了步，拧眉，“狗旭，你挡什么路？”
他们俩分班前就在一个班，要是以往，早切换成互怼模式了，谁知道董旭回头看清后面的两人之后，只是愣了愣。
他漫无目的地朝外面看去，又回头问许余：“……你朋友？”
许余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问的是杨歌，她点头：“是，发小。”
孟庭威也凑过来跟王晓菁说话，几个人堵在门口，杨歌也不知道许余她们为什么还不出来，好奇地往里看去。
“都堵这儿干嘛？”
许余回头，周程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伸手推了董旭一把，“愣什么，走了。”
三个女生结伴先走了，董旭原地愣着，开口：“那谁啊？我们年级的？”
孟庭威想了想，“刚站在门口那个？杨歌啊，你不知道？”
董旭是听过她名字的，不止一个人说过，分部里的杨歌长得怎么怎么好看，他之前很是不屑。
就一黄毛丫头，还能好看过电影明星？
这会儿……有点脸疼。
董旭顺着走廊往下看去，问：“几班的？”
周程逸捏着矿泉水瓶，仰脖喝了一口，“你管人家几班？”
“操……快点儿告诉我，长得太乖了……”
“六班的。”孟庭威也跟着往下看，“我倒觉得还是王晓菁更好看吧，诶程程，你说呢？”
“我说……”周程逸低头笑了笑，看上去有点不正经，“我同桌好看。”
他把水瓶里最后那点水喝完，将空瓶捏扁，拧上盖，很准确地扔进教室后面的回收箱里，“你们俩到底还吃不吃了？”
……
三个人最后去了牛肉炒河粉店，许余将洋葱和蒜叶往旁边挑，听着王晓菁讲今天下午那场篮球赛里，她错过的事情——
“你们是没看见，周程逸把何明丰折腾得，都快精神错乱了，我估摸着何明丰以后再也不想跟周程逸一块儿打球了。”
杨歌好奇得不行：“怎么了怎么了？”
“周程逸一来就跟他对上了，何明丰一拿球周程逸就抢，再拿球，他还抢，那场面……反正那球在何明丰手上就没超过三秒，好笑的是周程逸不是为了进球才抢的，他抢完也不上篮，感觉就跟玩儿似的。你说这不是侮辱是什么？球赛就打了十几分钟，何明丰脸都黑了。”
同桌那么几天以来，许余还算了解周程逸，她并不觉得他会平白无故这么整人。
她咽下嘴里的河粉，问：“为什么？两人有什么过节吗？”
杨歌说：“我从来没听过周程逸跟谁有矛盾，他不是只爱学习的那么个存在？啊……不，他还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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