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凌家。

凌家老宅的院子内。

一块白布,盖着凌风的尸体。

凌天成,以及他的儿子凌承业、凌肃名还有小儿子,以及家眷等人,都在场。

他们一个个如同泥塑木雕,良久,没有一人出声。

凌风是凌天成的孙子,是他的次子凌肃名所出。

现场最悲伤的,莫过于凌肃名和他的妻子了。

凌风的尸体是被有关部门送回来的,当凌家人看到这种惨状后,实在是悲怒到无以复加。

凌家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凌风的半只手臂不在了,头也几乎没有了。如果不是凌家人,几乎认不出来。

凌肃名双眼血红,悲与怒已经将他折磨成了野兽,他沉声对凌天成道:“爹,阿风出去替啸儿出头,出了这事,除了南宫家,还会有谁?”

他的妻子在一旁,泪如泉涌。

凌天成也顾不上儿子的态度,他悠悠地道:“未必就是南宫家。”

凌肃名张了张嘴,他悲声道:“除了南宫家,还能有谁?”

凌天成道:“南宫家虽然厉害,可是他们未必有这种利器。能直接破开金丹强者防御的枪械,他南宫家也未必会有。”

凌肃名有些清醒了,他喃喃地道:“难道……”

凌天成目光如电,他淡淡道:“风儿去找赵辰报仇,结果风儿死于特种枪械。赵辰哪来这种利器?李家也未必没有,只是不大可能给他,最大的可能是,他与陈冲交情不浅,想必从她那里得到。”

他不愧是一家之主,人老成精的存在,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可是一点点摆开来分析,却犹如亲眼所见一般。

凌肃名的声音沉了下去,他万分不甘:“爹,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报不了仇?”

凌天成厉声道:“我凌家子孙,岂能白死?”

凌肃名吃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眼中有电光在跳跃。

凌肃名激昂地道:“爹说得是,现在我们就去南宫家,向赵辰讨回血债。”

他不敢动陈冲,但是动动赵辰,还是没有什么顾虑的。

凌承业站了起来:“二弟,别冲动。南宫老头可不是吃素的,我们斗不过他。”

凌肃名悲愤地道:“大哥,难道就这么算了?阿风就白死了,啸儿的手白断了?”

凌承业涨红了脸,他沉声道:“我凌家子孙,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我担心的是,哪怕我们拼了老命,也难以报仇,反而将一家老小推向绝境。风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就如同我的亲生儿子一般……”

“够了!”

凌天成手中的拐杖一顿,他沙哑着嗓子哼了一声。

场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凌天成,在等着他的下文。

一家之主,岂是等闲?

凌天成轻咳一声:“事到如今,我凌家也要拼命了。我们去求老祖宗。”

凌承业吃惊道:“爹,老祖宗在昆仑已经十九年,只怕……”

十九年前,凌家的老祖宗已然神功大成。可是他再厉害,却也敌不过岁月,所以,他前去昆仑闭关,为的就是堪破天机,找到抵挡岁月的法子。

一去就是十九年。

杳无音信。

凌家的年轻人,都没有见过这位老祖宗,顶多只见过他的图画而已。以至于凌家许多小辈都以为他已经作古。

“住口。”凌天成喝道,“老祖宗岂容你编排?”

凌承业讷讷而退。

他只是不小心说了实话,将最有可能的事情摆开来说。岂知还没有说完,便被自己的父亲粗暴地打断了话头。他哪里还敢再说?

凌天成悠悠道:“承业,你安排直升机,我要亲去昆仑,去请老祖宗。到后天,南宫家的婚礼上,我们送他们一个惊喜。”

“是,家主。”凌承业应道。

这时,面对父亲,他却以家主相称,显得极为郑重。

凌啸忽然叫道:“爷爷,我也去。”

凌啸这才找到插话的余地,他可没有他父亲凌承业那么多顾忌,他直接开口了。

凌天成的目光这才移向他,他看着自己的亲孙子,他的一条胳膊已经废了,成了残废。

凌天成的声音微微颤抖:“也好,让老祖宗看看,我凌家子孙,如今的现状。”

家主就是家主,三言两语,事情就敲定了。

下午两点,凌天成与凌啸,以及几个家人,一起坐上了直升机,五个半小时后,他们到了昆仑山。

此时天已黑,山高,雪厚,现在又是初冬,冷得可怕。

但是凌家人不为所动。

对于旁人来说,在这样的环境下,想要找人,那是千难万难。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幸好凌天成身为家主,他有着特殊的与老祖宗联系的法门。

只要老祖宗活着,他得到信息,就一定会出来。

算起来,老祖宗已经活过三个甲子的时间,如果现在他还在世的话。

事实上,凌天成也有些忐忑。

老祖宗是凌天成的曾祖父。

他经历了两个世纪的洗礼,几乎活过三个世纪的存在。

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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