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啰?”

白袍目光离开明天下的脸,“你向来潇洒无拘,从不管事,你不懂我的心思。”

明天下轻轻哼着,语气很冷地笑了一下,“完全不懂。一个做爹的,处处让自己的孩子死!这样的好爸爸,这样的神仙典范!我不懂,更不想懂1

白袍突然很生气地说,“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1

明天下好像在想着很久远的事,摇摇头,“没人告诉我,不需要谁告诉我。我自己会看,会想,会找答案。而且,你不愿意说出来的事,我也不会张扬。”

白袍幻出一束白光,直挺如剑地向明天下刺去,“我知道你聪明,但是,在凝绚死之前,你也得死1

明天下金光剑随手截断白光,“我知道你从前打不过我,现在也一样。”

白袍的白光束碎成白絮,白袍随手一挽,碎絮像带了千吨重的力量,瞬间聚成一团,白袍又用力一扯,那一团白絮顷刻间又成柔韧长练,向明天下卷去。明天下反手挑过,长练像被挑断的绳子,无力地散开。

“你不要浪费时间想着杀了我,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想让凝绚死!还让你救过的人做尽坏事1

“我只是让他们死的时候不后悔!”

“我看你是让他们不得好死1明天下没好气地回了句。

“你懂什么?1

“我不懂!他们原本活得好好的,你蛊惑他们,让他们从一种痛苦跳进更痛苦的深渊1

“明天下,你从来都不管世事,只管做你的好人,做你的好神。你把光撒到世间,不管好坏,不分善恶。所以这世间恶不能绝。你知道高世清做好人连命都快没了吗?你知道明千里仅仅只是想做个与世无争的人有多困难吗?世人个个聒噪无耻,他们自己做恶,就见不得别人清高,他们自己做鬼,就要别人个个活成鬼的样子和他们沆瀣一气!给他们金钱,他们没有德性!给他们时间,他们就空虚!给他们科技,他们就要灭人!有一点儿臭钱,就开始看不起没钱人,就要分阶层!言藻和她的助理天天记录每个凡人的行为,我现在几乎找不到末日有资格活下去的凡人!我看不下去了,我一定要让该享受的人翻身过好1

“少和我乱扯这些。凡人的事,我不管!你也不该管!你骂凡人,你就高尚吗?凝绚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从不承认!是不是怕神界知晓,你才千方百计要害死她!你把离苦贬下地心,也是眼不见为净吧1

“你才胡说!我不想告诉你什么,我也不求什么凡人、神仙原谅我!我只告诉你凝绚要早死,她才会不受那么多痛苦!她才不会两难!而你!最好死在凝绚死之前1

白袍将云梦河水顺手一搅,凝成万支冰箭,向明天下齐齐射来。明天下眼前突然飞出一道冰幕,挡住万支冰箭!一股水旋卷走白袍,刹那不见!

明天下收了金光剑,往伤心碧追去!

明天下前些天曾经拜访紫燃师父,紫燃师父对明天下提到当年的事,不是装听不懂就是哼哼哈哈混过去。明天下索性说,凝绚是离苦的女儿。紫燃手一抖,茶泼了一身!明天下一笑,不再追问!紫燃师父说,要找岑宵去下棋。就跑了!

明天下立刻跟踪紫燃,果然老头儿窜到岑宵那里去!

明天下虽然不进琉光阁,却能听得清小院里老头和岑宵对话。紫燃提到,原来当时凝绚本该处魂飞魄散之刑,岑宵用辰星换了凝绚的命。所以,岑宵再也没去过辰星。紫燃叹息,这是何苦呢!

明天下闷闷不乐,偷进岑宵书房,桌子上是凝绚从小时候到长大的几张画像。明天下想了想,绘出离苦、神皇两二位的像,放在凝绚画像旁边,真正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

明天下寻萧小姨妈,竟然意外把“天星教主”抓个现形!难怪他自称天星教主!难怪他头顶上所悬的就是去辰星的路线!自己当时还曾怀疑岑宵是这个“天星教主”呢!

直到离苦小居,怎么连凝绚也不见?她不是说让我到伤心碧找她的?在小屋里找过,心下慌慌,莫不是自己说了秘密,天皇恼羞成怒!把凝绚劫走了!

立刻往北冥飞去。

到处找,逮着来往中的小仙就问,“看见凝绚吗?”仙子摇头。

“神皇有来过吗?”仙子说:“没有。”

言藻捧着一摞纸,缓缓而来。“主人,怎么啦?”

“我找凝绚。你看到她了吗?”

言藻摇头,“主人好像不开心。到屋子里略歇歇吧。”

说着,推开她办公室门进去,放下纸给明天下倒茶。

明天下端茶在手,看着那个神皇加持法力的柜子,凝绚当时曾经有在凡间三个月不施法,差点死去的代价来换这个秘密。但后来,她为什么不换了?

明天下放下茶杯,径直走到柜子前!神皇你整天故弄玄虚,天上搞一个柜子,水里搞一个天星教!我今天就要看你把什么不伦不类的东西放在这里,让凝绚拿命来换!抬手就要打那个固字符加封的锁!

“主人1言藻的声音突然特别空灵遥远一样,带着悲伤。

明天下回头看言藻,她跟随自己多少年了?像长姐一样对自己关怀倍至,如今为什么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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